戴莺莺脸色一红,飞速地咽下最后一口饼干,抹干净嘴边,扭怩地道:“我都快饿扁了,不让走,不让动的,还不许人家吃点东西吗!”
许梁嘿嘿一阵笑,挠头道:“抱歉,抱歉,我的错。那啥,都怪宴席上兄弟们太热情了……我不喝都不成,醉了一下午。”
戴莺莺嗔怒地瞪了许梁一眼,忽然问道:“这么说你酒醒后第一个来我房间?”
“是啊,”许梁奇怪地点头道:“我一起来看天色都黑了,便匆匆地过来啦,怎么了?”
戴莺莺轻吁口气,自语道:“这还差不多。”
许梁愣了愣,便扶着戴莺莺起身道:“饿坏了吧,走走,咱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戴莺莺也真是饿坏了,闻言急忙起身,三两下除去了头上的凤冠,走到桌前,坐下抓了呈上的点心就吃,光从吃相上看,实在是很没有风度。
许梁轻轻摇头,也从小碟子中挑了几块糕点尝了尝。由于本身刚酒醒,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两三块,便不想动手了。停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吟吟地欣赏着戴莺莺风卷残般的吃相。
忽的许梁惊奇地看着她,只见戴莺莺很快扫光了面前的点心,略为不满地看着空空的四个小碟子,探手入怀里,一会掏出个撕了一小半的烧饼出来,放到嘴里,大口啃了起来,啃了一会,才想起对面还坐着许梁,猛地抬头仰着鼓鼓地腮帮子朝许梁尴尬地笑,又将手中的烧饼朝许梁挥了挥。口齿不清地问道:“你……要不?”
许梁好笑地摇头,道:“你吃罢,我不饿。”
待戴莺莺很快地将一个烧饼吃完,许梁便笑道:“想不到你身上藏的东西倒挺多。”
戴莺莺不好意思地道:“临出门的时候侍候我着装的大娘便告我说成亲特麻烦,要我随身带点吃的。有备无患。想不到到了府上,果真不出所料,要不是我身上还带着干粮,这一整天的非饿晕不可。”
许梁哈哈大笑。
待闲坐一阵,许梁惦记着还有楼仙儿房里要走一趟,便道:“那莺莺你先歇着。相公我还得到仙儿房里去一回。”
戴莺莺听了,不情愿地起身,忽说道:“相公,要不妾身给你跳支舞吧?”
“啥?”许梁愣了,迟疑着道:“你……还会跳舞?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我抽时间专门欣赏,仙儿该等急了。”
戴莺莺坚持道:“不嘛,就一会就好。我特意学了一支舞,就为了今晚跳给相公你看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说罢,戴莺莺急急地脱去身上的新娘装,身上的惊人典线渐渐呈现。
许梁看得猛咽口水,暗道难不成莺莺要给自己个天大的惊喜,新婚之夜跳脱衣舞?这。这真没看出来,戴莺莺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想不到关键时候这么放得开。这该是怎样的一个惊喜?
许梁随即发现自己想歪了,戴莺莺身上的新娘装褪去之后,里面是一身湖水绿的长裙,腰上缠着红丝带,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跳舞用的。
戴莺莺解开丝带,执在手中。回头朝许梁嫣然一笑,轻踏步子。开始翩翩起舞。只见她手中的红丝带如同有灵性一般,随着戴莺莺的舞姿上下飘扬。如流动的红云绕在戴莺莺身旁一尺宽的半空中……看那流畅的红丝线,想不到戴莺莺不但武功高强,连舞也跳得这么好。…
许梁看得啧啧有声,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盯着那绷紧了,盈盈一握的浑圆腰身,口水不知不觉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想着,今晚,就在今晚,这具美妙绝伦的身子即将属于自己……
紧接着,戴莺莺越舞越快,渐渐有破空之声,许梁从臆想中回过神来,细看一眼戴莺莺,又是吃了一惊,只见此时戴莺莺舞风大变,原本轻柔,曼妙的舞姿竟带着杀伐之气,看她凌空的一腿带着风势,方向正是寻常人的面门位,再看她手中红丝带猛的朝前一抖,丝带直击出去,“哈!”她,她竟然还轻喝一声?
随后,戴莺莺猛的跃起,在屋内半空中一自利落的翻身,“呀!”的一声,丝带化作长刀,直斩入地面,啪的一声脆响!
戴莺莺满意地抽回红丝带,做了个刀法的收手式,扭头朝许梁看去,期期艾艾地道:“怎么样?”
许梁嘴巴张得大大的,闻言右手自下巴处往上一托,木然地点头,讪讪地道:“这……就是你特意准备的舞蹈?很……好……”
戴莺莺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靠到许梁身边,轻声问道:“妾身刚刚的舞姿,比之楼仙儿当年在杏花楼给相公跳的舞如何?”
许梁听了一愣,暗自撇嘴,就你那耍大刀似的舞蹈,怎能与楼仙儿仙子谪尘般的舞姿相比?许梁看着戴莺莺期待的眼神,吞了口口水,违心地夸赞道:“那个……旁的不说,单从气势上讲,莺莺你的就比仙儿的强上太多,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戴莺莺听了,难得地羞红了脸,随即痛快地朝许梁摆手道:“行了,我这边没事了,你去仙儿那吧!”
许梁诶了声,起身朝外走,刚打开房门,迎面便见楼仙儿撅着嘴气鼓鼓地站在房门外,身上的新娘子礼服和头饰早卸掉了。
“呀?仙儿你怎么站在门外边?”许梁讶异地问道。
“哼,仙儿命苦,嫁给许家一整天,没人问也没人理。”楼仙儿幽幽地道。说罢,楼仙儿抬脚就进了房内。
屋内原本浅笑吟吟的戴莺莺猛的脸色一变,柳眉倒竖,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