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闻言,顿时气得浑身颤抖。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
赤红着双眼与许梁对视良久,不甘和屈辱萦绕在眼中,张知府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双拳握得紧紧的,只见张知府牙关一咬,蹬地上前一步。
“两位大人……息怒,息怒!”眼见张知府满腔怒火即将暴发,旁边的张捕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插身到许梁和张知府两人中间,陪着笑脸,拱手连连劝道,不住地朝张知府使眼色,眼神分明在说:冷静,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梁将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中,一脸冷笑地睥睨着两人。
张知府看看张捕头,再看看许梁,又看一眼已经悄悄围上来的青衣卫侍卫,以及那些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平凉府衙役,铁青着脸色深吸了好几口大气,重重地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知府将走出宅院大门之际,许梁幽幽然地声音自身后轻飘飘地传过来:“恭送府台大人,府台大人慢走,恕不远送了……”
张知府一个趔趄,被那门槛一绊,差一点就跌倒在台阶上,匆忙地稳住身形,以手掩面,急急而走。身后,一众衙役惶惶地紧跟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张知府回到府衙内院,一言不发地进了书房,甫一进门,强压着的怒火便如突然暴发的火山一般,喷涌而出,硝烟滚滚。
“混蛋!王八蛋!无耻小人!”张知府尖锐得已经变声的咒骂在书房里响起,吓得周边的衙役们惊慌而走,惊得前院里各签押房主事的官员,胥吏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震惊而又好奇地隔着门窗朝府衙后院方向探头探脑。
随即砰砰乓乓的一阵碟子碗,笔架子。砚台等等物件摔落在地声响。
〗凉府衙的众官员不禁面面相觑,惊有余悸地揣测着,是哪个不开眼的人物竟然气得府台大人如此不顾颜面,大发雷霆?
〗凉府张捕头心翼翼地走进书房的时候,只见满地的零碎物件,张知府正双手叉腰,乌纱帽歪带,气呼呼地正盯着面前唯一完好的书桌子,兴许是书桌太重,张知府想砸。但没砸动。
“府台……息怒啊。”张捕头小声地劝道:“外面的大人们都在,注意影响……”
“影响?”张知府怪叫一声,哈哈大笑。状若颠狂:“我还怕什么影响!今日本府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v着,张知府一脸怨毒地叫骂道:“世上竟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人!他吃肉,竟然连口残汤都不想分给旁人r直欺人太甚!我,我忍不了了!”
“冷静,冷静!”张捕头惶急地劝着,连忙却一杯凉水。递给张知府。“大人,先喝口茶。息息火。”
张知府一把接过茶杯,一仰而尽。喝完,啪的一声,掷于地上。那精致的茶杯便被摔得粉碎,瓷片儿撒到各个角落里。
“啊x死我了!”张知府哇哇大叫。
张捕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里闪过一阵失望之色。待张知府稍微消停会,张捕头小声说道:“其实,严格说起来,楼家三小姐尚在,许同知又娶了楼家三小姐,楼家的家产落到许大人手上,倒也无可厚非……”
“你说什么!”张知府闻言大怒,手指尖连点着张捕头,咆哮道:“是你!当初提议捏造捐献文书的是你,如今反过来替许梁说好话的也是你c个两面三刀的小人c是看许梁强势,便巴不得凑上前去捧他的臭脚l蛋!”…
张捕头羞愤地道:“大人,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哼,没这个意思?”张知府冷笑连连,又自嘲的摇头叹息道:“算我张凤奇瞎了眼,居然会相中你这么个卖主求荣的软骨头,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马上滚!”
张捕头脸涨得通红,还待解释什么,只见张知府背过身去,嫌弃地做着赶人的手势。张捕头叹息一声,怏怏地拱了拱手,退出书房。
张知府回府后大发雷霆,在书房里又摔又砸的事情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许梁耳中。许梁只是不屑的冷笑,鄙夷地说了句:“在外边干不过别人,便回到家里耍横,算什么男人!”
悠闲地坐在凉亭里欣赏池塘中的游鱼戏水,许梁把铁头召了过来,吩咐道:“那杀害楼大公子的凶手阿三,有线索没有?”
铁头道:“没有。侦缉处的弟兄们正在极力追查。”
许梁点点头,道:“嗯,也别让知府衙门的捕快们闲着,让那张捕头带着他手下那帮人,给我大张旗鼓地找,声势弄得越大越好。”
铁头听了,不解地问道:“少爷,一个无足轻重的阿三,似乎没必要这么重视吧?”
许梁白了他一眼,摇头轻笑:“我不是重视那个阿三,楼家大公子横竖都已经死了,楼家的家产已经归到许府名下,那个什么阿三阿四,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我这样做,一来是给那些刚归入咱们许府名下的楼家的那些掌柜,执事们看看,显得我做为楼家的姑爷,对大舅子的遇害,是多么重视。二来嘛,说实话我对那个阿三杀死楼大公子,谋财害命的动机很是好奇,我怀疑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得背后便有些咱们不知道的密秘。”
“哦,我明白了。”铁头恍然道。
“接收楼家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顺利!哪能不顺利呢!”铁头呵呵笑道,“有三夫人亲自出面,罗百贯和伍思德两人在旁协助,再加上咱们派去的一百多名青衣卫侍卫……据传回来的消息说,各地的掌柜执事,听闻楼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