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应付一阵,渐渐也有些吃不消。恰恰冯素琴也惦记着刚关回许府里去的舅母冯氏。于是许梁便借着不胜酒力,早早地退了场。这令商会会长梁隐先感到遗憾不已。
回许府的路上,冯素琴隐隐的便有些焦急。许梁见状轻拍着她的肩,给她安慰。
待冯素琴略微平静下来之后,冯素琴想起许梁在草棚外的话语,不由轻笑道:“相公,你怎么能用咱们皇上的名义起誓呢?”
许梁嘿嘿轻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有何不可吗?”
冯素琴道:“是相公你起誓哎,怎能用别人的名义!”
许梁闻言,无所谓地耸着肩膀,道:“我习惯了用别人的名义起誓,因为那个的话,即便万一我不小心破了誓言,日后倒霉的也多半不会是我自己。”
冯素琴惊得合不拢嘴,指着许梁道:“相公,你真是……”
“真是什么?”许梁问道:“太无赖了?”
冯素琴哭笑不得,想了半天,道:“太卑鄙,太无耻了!”
许梁听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两人嘻笑一阵,冯素琴又担心地问道:“相公,过完年,你当真要送舅母回建昌去吗?”
许梁靠着车窗,仔细想了想,道:“不是我要送她回去,是她自己坚持要回去。”许梁轻叹一声,道:“你想过没有,其实你舅母能够回建昌去也好,正好能与岳母大人做个伴。现在黄子仁跟着朱子健在造大明朝的反,冯敏儿也多半被抓了起来,你舅母在平凉基本上是无依无靠。回到建昌,也未尝不是个好的办法。”
冯素琴想了一阵,哦了一声。
许府到了。
冯素琴迫及待地赶去见冯氏,许梁见状,也跟着过去想打个招呼。
进了那间特意收拾出来给冯氏住的屋子,许梁和冯素琴便双双愣住了。
屋内的冯氏已经换上了暖和华丽的衣裳,在许梁和冯素琴的料想中,她此刻应当坐在暖炉旁暖着手,喝着茶水,吃着点心。
然而她没有。冯氏正弯着腰将她从那草棚里带回来的几件衣物,铺在崭新的床上,细心地叠整齐,她做的是那么认真,以致于许梁和冯素琴两人进了屋子,她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