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见骆养性居然骑马缓缓走向马车,便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马车边,朝走过来的骆养性施礼道:“下官许梁,见过骆都督。”
骆养性端坐马背上,凝视着许梁,惊疑地道:“许梁,还真是你!你怎的还留在京中?”
许梁苦笑道:“此事说来话来,一言难尽。”
骆养性便猜到其中有缘故。他朝四处看了一眼,见四处的百姓,兵丁都惊奇地往这边打量,便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明日你到衙门里来一趟,本官有事问你。”
许梁暗道,真巧了,我也有事要找你呢!便点头道:“是。下官明日一早便拜访都督。”
骆养性点点头,拨转马头。当先进城去了。一众锦衣卫好奇地看了许梁一眼,也跟在骆养性马后,陆续进了城。
城门口进城出城的百姓,见锦衣卫都全部进了城,才陆续进城。铁头不由得感叹道:“锦衣卫太威武霸气了!连进趟城都这么牛逼。”
许梁笑道:“锦衣卫凶名在外,寻常百姓谁敢招惹。”
骆养性回京了,这对许梁来说,是件难得的好事。在北京城里,许梁自认能够攀上有关系的人不多,骆养性算其中一个。
第二日。许梁便备好厚礼,再次来到锦衣卫衙门,拜会骆都督。这回与上次待遇大不相同,骆养性知道许梁今日要来,特意安排一名锦衣卫在门口候着,待许梁到了,便直接引着许梁进了骆养性的书房。
骆养性见许梁到了,便迅速结束了与其中一名锦衣卫千户的谈话,又命人关上了房门,招呼许梁坐下。便沉吟着说道:“许梁你的事情,本督昨日回京之后便知道了。”
许梁忙欠身,客气地道:“下官的小事情,倒让骆都督费心了。”
骆养性道:“不过。许梁你留在京中,如果单纯是为了陛下的封赏,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咦,这是为何?”许梁惊讶地问道,随后想到骆养性的身份,他管着大明朝最牛逼的特务机构。知道的消息肯定比任何人都要多,便急切地问道:“都督可是知道了什么?还请都督赐教。”
骆养性一手在书桌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一会便对许梁说道:“罢了,本督便告诉你吧。你在乌兰镇抓获的后金小贝勒古尔欣,即便最后孙承宗证实了,对你也没有很大的作用。你不知道,大贝勒阿敏在关内四城大败,撤回后金不久便被皇太极撤了职务,势力已经大不如从前。据底下人传回的消息,阿敏现在自身都难保,他的小儿子又能有多大份量?”
许梁听了,神色微变,叹道:“原来如此。多谢都督提点了。”
骆养性便摆手,道:“许梁你也算半个锦衣卫的人,本督自然不能看着你吃亏。此次叫你过来,是有另一件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都督请问。”
骆养性下意识地看一眼窗外,缓缓说道:“魏忠贤留下的羊皮金刚经,陛下一直很在意,本督已经找到其中两部,还有三部却一直没能找到。上回你曾回报说有一部在皮岛总兵毛文龙手里,只是毛总兵被袁崇焕剁了之后,这一部经书却没了下落。”
许梁想了一阵,便迟疑着说道:“以下官想来,毛文龙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毛承禄还在,经书要么在毛承禄手上,要么……便落到袁崇焕手里了。”
骆养性道:“本督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毛承禄在他老爹被杀之后,就成了惊弓之鸟,本督曾借吏部的手召他入京为官,他都借病推托。加上这事情陛下要求密查,本督也不好明着动手查证。”
“那袁崇焕呢?都督查了没有?”许梁问道。
骆养性道:“袁崇焕至今便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面,本督自然是问过了的。只是袁崇焕一口咬定不知情,他是钦犯,陛下也没具体定他的罪名,哎,本督也很难办。”
骆养性的难办,是指袁崇焕毕竟曾经是崇祯皇帝面前的红人,辽东督师,崇祯皇帝虽然罢了他的官,但谁知道他还会不会起复?再者说,自袁崇焕入狱之后,朝中为他求情的人就没停过。
这样的人,说是关在锦衣卫的诏狱里,骆养性都觉得脸红,充其量,袁崇焕只能算是暂住在诏狱里面,没有崇祯皇帝的旨意,谁也不能把袁崇焕怎么样。
许梁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袁崇焕居然就被关在锦衣卫诏狱里面。想到诏狱,许梁便想起了自己找骆养性的本意,便问道:“都督,下官想问,那个前朝太监刘若愚可还关在诏狱里面?”
骆养性听得一愣,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么号人来,不由失笑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这老太监前两年还偶尔被陛下叫进宫去问两句,这一两年来,却没人理会了。陛下也没个说法,便一直关着。怎么,你想见他?”
许梁点点头,道:“当年下官落难入狱的时候,承蒙刘公公照顾,如今下官回京了,不去看他一下,说不过去。再者,袁崇焕不正好在诏狱里面吗?下官也想去见见,没准能问出经书的下落来。”
骆养性沉思一阵,便缓缓说道:“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本督这便让人带你过去。”
许梁拱手道:“多谢都督了。”待走到书房门口,许梁又回头道:“对了都督,下官此来,让下人们备了份薄礼,就放在前院,还请都督收下。”
骆养性脸上泛起笑意,看着许梁道:“许梁你有心了。”
许梁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