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百姓跑到长安知府衙门前时,发现府衙门口比他早到的报案人员足有十几个人。随即有知府衙门的经历官出来,将十几位报案人提供的案情记录下来。
轮到镇国将军府附近的那小百姓陈述案情的时候,便见知府衙门正门大开,两队神情肃穆的官差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经历官心有余季的感叹道:“太惨了!一夜之间,二十二起命案!”
一席话将前来报案的百姓吓得不轻。
三月十一的那一天,长安知府衙门贴出告示,由于昨夜长安城里接连发生二十多起命案,长安城全城戒严,城门紧闭!
晌午时分,长安府衙,按察使司,巡抚衙门,连同驻过长安城的梁军全部出动,全城范围内缉拿如此胆大包天的凶手,整座长安城里风声鹤唳,鸡飞狗跳!随处可见杀气腾腾的官兵。
各处街道都设置了关卡,盘查过路的行人。长安城里各个酒店,茶馆,红楼都被官兵逐一拍开大门,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员。
沿街的百姓多少年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紧张刺激的场面,不少人躲在门缝后面,观看着街道上的搜查动静,不时见一队队官兵押着搜查出来的不明人士经过,押往指定的地点。
巡抚衙门里,长安知府齐楚,布政使何准,指挥使邓水清,课税司罗百贯等人齐聚巡抚大衙,许梁端坐案首,幽闲地品着茶水,不时翻看到呈报过来的搜查名单。
许梁翻看几份,不时发出一阵冷笑,把堂上几位大人听得是心惊肉跳。
“看看,这搜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许梁拍打着手上一叠名单,“小小一处悦来客栈便搜出了一百二十多位携带兵器之人,身上还没有路引!一座戏园子里竟然藏了三十六位鞑子,嘿嘿。他们不远千里来到陕西,难道只是为了听场戏文?!”
“诸位大人,”许梁撑着桌面,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查不知道啊。一查才知道小小的长安城里竟然窝藏了这么多不法份子。”说着,许梁看向长安知府齐楚,饱含深意地道:“齐知府,长安城的长治久安,你这个知府任重道远哪。”
长安知府齐楚心神颤动。面色泛白,勉强挤出点笑容,拱手道:“下官惭愧!”
按察使邓水清动了动嘴唇,终于忍不住小心地拱手说道:“巡抚大人,昨夜一夜之间,长安城里布政使钱永泰,盐运使,苑马寺卿等几十位官员家里发生灭门惨案,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请大人尽快示下。”
许梁淡淡的目光瞟了邓按察使一眼。脸上显现出悲痛之色,神色悲愤地道:“长安城里的不法份子意然如此狂妄大胆,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朝庭官员说杀就杀,说灭门就灭门!视朝庭法度如无物!查!一定要彻查!”
诸官员听了,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邓按察使嘴角狠狠的抽搐几下,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原委,邓按察使不傻,虽然没有参与。但心里明白得很。对于巡抚许梁的狂风暴雨般的报复行动,邓按察使又惊又惧。
既然许梁装傻,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邓按察使及时调整了心态。连忙附合着愤怒地道:“巡抚大人说得甚是!长安城多少年来,从未发生如此惨烈的命案!下官向巡抚大人保证,倾尽我按察使司所有的力量,誓将案件一查到底!给朝庭,给大人一个交代!”
“唔,那就辛苦邓大人了。”许梁脸上泛起笑意。满意地朝邓按察使点点头。
“哪里,下官职责所在,这是下官应该做的。”邓按察使忙谦虚地拱手道。
许梁满意地点头,然后话气一转,收起了悲愤的神色,幽幽地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长安城里发生了命案,但官府的工作不能因此而耽误。邓大人,向朝庭的紧急奏报,该怎么报就怎么报。至于由于几十位官员的死亡而导致的衙门空缺,咱们得尽快设法解决才是。”
许梁幽幽地说着,目光在几位大人脸上扫了一遍,探询地问道:“几位大人,依你们之见,该如何处理才好?”
巡抚衙门大堂上,邓按察使,何布政使,齐知府,罗提举等人面面相觑,都在心中暗想:昨夜才发生的命案,巡抚大人今天便要讨论官衙的动作问题,是不是太早了点?
齐知府轻咳两声,迟疑着说道:“抚台,钱布政使等人死得突然,下官等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依下官看来,此事该速速禀报朝庭,请吏部尽快补齐空缺才是。”
许梁听了,眉头微微皱了皱,瞟了齐知府一眼,沉吟着说道:“齐大人所言,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齐知府心里一咯噔:听这话里的意思,自己所提的方案好像不怎么合迎合巡抚大人的心意哪?见许梁将目光飘向了别处,便明白自己的法子不合许梁的口味,心中忐忑不安。
许梁看向邓按察使,笑呵呵地问道:“邓大人,你有什么建议?”
邓水清老成持重,知道许梁这样问起,显然是对长安知府所提的法子不怎么满意。脑筋急转,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便笑呵呵地拱拱手,道:“抚台明鉴,陕西到京城路途遥远,若一味苦等朝庭下派官员补缺,一来一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依下官看来,不如按照巡抚大人的老方子,先由巡抚衙门暂时指派代理官员,行动衙门的职权,待朝庭选派的官员到任之后,再将各衙门转交给选派的官员打理。如此一来,既不耽误官府政务,又能顾全朝庭颜面。”
许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