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脸色剧变,指着许梁怒叫道:“果然是你!许大人,枉你也算一省巡抚,竟然行事如此卑劣!”
许梁一脸惊异。摆手道:“哎,秦王没根没据的,可不能冤枉了本官!本官一大早便得到巡防司的人禀报,说秦王府里臭气熏天,连大街上的早点生意都没法做了!本官见到王爷。还正想问一声呢,王爷府上是不是在研制最新款的臭豆腐?”
“混蛋!”秦王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许梁怒骂道:“许梁!本王乃是世袭藩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作弄本王!!你等着,本王非得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参你一本不可!”
许梁听了,脸上笑意转冷,冷冷地看了秦王一眼,道:“王爷要弹劾本官,本官自然拦不住。不过我想善意地提醒王爷一句,在递奏折弹劾之前,要想想清楚。想想那些与我许梁作对的人的下场!想想秦王府历经数代,这家大业大的,一朝除名,那就太遗憾了!”
感受到许梁话里的威胁语气,秦王猛然惊醒:钱永泰,马指挥使,盐运使等与许梁不对付的官员一个个的死于非命……
面色阴晴不定地转换了几次,秦王朱存枢向来胆小谨慎,在许梁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气势渐渐弱了下来。紧盯着许梁看了半晌,想着秦王一脉传到自己这一代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且秦王府霸着西安府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一旦惹怒了眼前这位狠厉的陕西巡抚。那后果……
秦王长叹一声,语气软弱下来,说道:“许大人,本王一个混吃等死的藩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罢了罢了,本王就依你。回头就把王府侍卫的人数减到五百人。只求许大人你放秦王府一马。”
许梁轻轻摇头,道:“不是减到五百,是一个都不能留。”
“什么!”秦王惊怒道:“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犹记得昨天在陕西巡抚衙门,许梁红口白牙说得好好的,要秦王把侍卫数量缩减到五百人,怎么一夜之间,他说变就变了呢!
许梁冷冷地看了秦王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封奏折,砸到秦王面前的茶桌上,讥讽地道:“缩减到五百人,那是昨天的价码!今天的价码是一个都不能留!因为秦王你的做法让本官很生气!这封奏折是你昨夜写的吧?”
秦王定眼看去,只见昨天自己写好的奏折原本应该在送往京师的路上的,此刻却摆到了自己人的茶桌前,而且还被人开了封,显然奏折的内容许梁已经知道了。
秦王又惊又惧,看着许梁的眼神如同看见洪水猛兽!
什么时候起,陕西巡抚有权阻拦陕西官员呈往朝庭的奏折了?!太可怕了!!
许梁冷冷地看着他,饱含威胁地说道:“本官的条件已经说给秦王爷听了,秦王府何去何从可就在秦王的一念之间。秦王可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千万别走错了。”
秦王呆立了一会,面色灰败下来,朝许梁拱手道:“这个决定关系到秦王一脉的未来,本王需要时间考虑。”
许梁点头,道:“可以,本官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好,告辞!”秦王听了,似乎松了口气,朝许梁点点头,领着两名小厮便朝楼梯口走去。
“秦王爷!”许梁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
许梁目光幽幽地看着秦王,道:“你还是听本官的劝,把侍卫解散的好。真的,本官这是为了你好。”
秦王脚步微微一顿,一言不发地下楼离去。
许梁看着秦王离开,眼中有一丝失望之意,轻声道:“看来他还是不死心,还想搏一搏……”
秦王确实不甘心,尽管他有时候看起来有些软弱,但他到底是大明的藩王!被一名小小的巡抚欺负解散王府卫队的份上,这种耻辱,朱存枢忍不了。
一脸阴郁地回到秦王府,秦王立马把王府里的管家,长史一类管事的人叫进了书房。
“那些王府侍卫怎么样了?”秦王首先问管家道。
“回王爷,病情暂时是稳住了。”管家心有余悸地说道:“只是中的泄药剂量太大,众侍卫基本上都虚脱了,没个四五天时间是恢复不过来了。属下已命人将这些侍卫都转移到城外别院里去休养了。”
秦王点点头,回到秦王府的时候,秦王便注意到外院的侍卫住房已经空了出来,而且外院也被仔细地洒扫过了,那种气味淡了许多。
“王府里能够动用的侍卫还有多少人?”秦王又问道。
管家想了想道:“王府里昨夜没有中毒的,加上今天从外面紧急调回来的侍卫,七七八八加起来还有三百多人。”
还有三百人!秦王顿时放心了不少。随即面色一整,扫视着屋内的王府管事,咬牙切齿地喝道:“那好!把能动的侍卫都召回来,本王决定要做一件大事!”
管家和王府长史等管事的人听了秦王朱存枢的话,不由精神一振,满是期待地看着秦王。管家心里激动地揣测着:西北动乱已久,民军四起,正是趁势干大事的好时机。难不成咱们这位王爷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也要学一学当年的燕王,来个靖康之难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