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高听了,非但没有惊喜,反倒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跳起来大叫道:“什么?我还要呆在这里?!”
许梁听了,一付理所当然的表情,点点头道:“吕巡抚这话说得,本官要的物资都没有收集齐,怎么能放你这个人质离开呢?万一你回去之后就反悔了怎么办呢?”
吕巡抚气得不轻,自己又是签手令,又是盖印章的,想不到最后还是不能安然返回山西巡抚衙门。
曹文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个时候,曹文诏忍不住出声了。
“吕大人,许大人,二位大人现在讨论怎么索要物资都是没有用的。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吕大人不在巡抚衙门,他的手令拿出去,山西的地方官认不认还是个问题。二位别忘了,昨天山西三司的高官们便决定不理会许大人提的条件,而是向朝庭告状。”
吕志高听了,一付果然如此的样子,愤愤然叫道:“这些个杀才,待本官回去之后再找他们算帐。”
许梁却朝曹文诏神秘地笑道:“吕巡抚只算签手令,具体怎么做,便是我陕西官兵的事情了。话说回来,本官的梁军的执行车向来是相当不错的。”
曹文诏见许梁如此,便也没有话说,将该带的话带到了,便拱手告辞,出得中军大帐,便见陕西军大营中人声噪杂,许多官兵匆匆忙忙,一付调兵谴将的景象。
曹文诏不以为意,只想尽快赶着回太原城去,告诉山西三司的那些官员,山西巡抚吕志高已经签署了征收物资的手令的事情。
他前脚进太原城,刚没走多远,便听得身后马蹄声重,猛然惊醒,回头便见一队官兵纵马进城。守城的军士慌忙阻拦,领头的贺人龙一马鞭子便甩了过去,手里举着一份手令,大叫道:“奉山西巡抚吕大人之命,本官庆阳游击将军贺人龙暂时接管太原城防,尔等不得违抗!”
说着,贺人龙哈哈一阵狂笑,带着身后数千梁军便冲进了太原城。一时间,太原城门的守军目瞪口呆,敢怒不敢言。
守城校尉小心地上前,询问道:“这位贺将军,咱们巡抚大人至今未归,哪来的手令?”
贺人龙听了,把牛眼一瞪,将手中的那份手令往那校尉面前一递,沉声喝道:“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有吕巡抚的亲笔签名,还有印章!”
校尉听了,瞪大眼睛看了看,见确实是山西巡抚吕志高的字和印,便越发不敢反抗了,乖乖地喝令手下兵士不要反抗,交出城防。
曹文诏见状,便觉得情况不对,不由返回去,走到正指挥手下兵将接管城防的贺人龙面前,问道:“贺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贺人龙丝毫不怵曹文诏这山西总兵,咧嘴哈哈大笑,道:“曹将军,吕巡抚签手令的时候听说你也在场,本将军奉命办差,还请曹将军不要横加阻拦!”
曹文诏怒道:“我记得吕大人只是同意你们的条件,却并没有要太原守军交出城防的意思。”
贺人龙扯了扯嘴角,不屑地道:“曹将军这话说得新鲜了,这是咱们许大人的吩咐,你要是有意见,尽可以向咱们许大人提啊!”把曹文诏噎住了,贺人龙便不再理会曹文诏,招手吆喝道:“留下一队人守住城门,其他人按分好的任务,给老子进城要东西去!”
“是!!”一众梁军手下高声应喝。
然后几千梁军士兵便在曹文诏的注视下,分成十几个队,四散而去。
贺人龙本人带着几百名梁军士兵如同鞑子兵进村一样,横冲直撞地赶到山西巡抚衙门,下了马,便把手一挥,喝道:“给本将军冲进去。”
一众梁军士兵呼喊一声,便开始往里冲。里面的巡抚衙门侍卫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三名留守的巡抚衙门参谋慌忙从里面跑出来,拦在贺人龙面前,惊怒交加地叫道:“这位将军,这里是巡抚衙门,你们是哪里的兵,想干什么?”
贺人龙嘿嘿一笑,上前,唰的一声抖出了那份吕志高的手令,冷眼瞧着这三名参谋,阴阳怪气地叫道:“三位大人瞧清楚了,这是山西巡抚吕志高,吕大人的手令。吕大人有令,山西诸府县衙门,须无条件满足陕西官兵的要求,若有阻拦,以谋反罪论处,陕西官兵有权当场格杀!”
三位巡抚衙门的参谋惊叫道:“这……这不可能!巡抚大人怎么可能签这样的手令!”
贺人龙撇嘴道:“手令在此!本将军按手令办事,来呀,给我搜!”
一众梁军士兵大声应着,然后蜂拥进去,见着值钱东西便拿,便抢。
一众巡抚衙门的侍卫见真是山西巡抚吕大人的手令,他们便不敢妄动,三名参谋见梁军如猛虎下山,在巡抚衙门里面翻箱倒柜,大肆收罗值钱的东西,不禁气得直跳脚。
“天哪!”一名年近七十的老参谋双眼垂泪,仰天大叫:“这是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堂堂山西巡抚衙门,竟然遭抢劫了!”
贺人龙听了,皱了皱眉,然后径直找过去,将那老参谋撞到一旁,贺人龙冷哼道:“老家伙,让一让,本官要去查看巡抚衙门的库房!”
那老参谋倒也有几分骨气,被撞得差点摔倒,返身上前,紧紧地扯住贺人龙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