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看见了么，等一下你可能也会变成那副模样。”
说着，他把视线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冷漠而锐利的眸光紧紧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端倪。
“嗯。”
可他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场内垂死挣扎的男孩，就像在欣赏着一出与己无关的电影一般。
也许，是会那样的。
但是没关系，只要你让我去，那我就会去。
苍雾影微微眯了下眼眸，他的眼底涌动着黑暗的风暴，握着手杖的手指收紧，指节都开始泛青。
为什么……
为什么不说不想去……
“马上就到下一场了，如果确认参加的话，请签下这份合约，然后随我去入口处准备。”
前来通知的工作人员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直线下降了，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仍敬业的将手中的责任书递过去。
苍雾影看了一眼那份责任书，不用看也知道就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所以需要签下的生死概不追究的条条款款。
他凝眉看向苍雾廉，一双黑蓝色的眼瞳仿佛海上乌云密布的天空，阴冷冰寒：“签了就不能反悔了，‘暗羽’是不会放过违约者的。”
似是无意的加重了后一句的语气，使得这句话里，带上了几分提醒的味道。
苍雾廉垂下眼帘，伸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钢笔，银色的笔尖闪烁着同样冷漠的光芒，散落在他的手背上。
“我知道……”
苍雾影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做出一个想要拉住他的手势，但没有伸出去，却不知怎么的又紧紧的握成了拳。
眼看着笔尖距离纸张越来越近，苍雾影的脸色越来越沉，目光冰冷冰冷，就连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都是森冷的。
正当他终于忍不住要伸手的时候，忽然一只手在他之前扣住了苍雾廉的手腕。
“不能签。”
收紧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苍雾影微微眯了下眼眸，凝视着对面突然出现的少年。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苍雾廉顿时怔住，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凉蔓初：“你怎么……”
离开之前她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否则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了。
凉蔓初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目光掠过他手中的责任书，然后仰起脸，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你不能签。”
苍雾廉似乎才回过神来，他试图收回手，可是他没想到凉蔓初会握的那样紧，他于是淡淡的开口：“初，我已经退出了篮球部，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了。”
轻缓淡漠的语气，就如同在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说话一般。
气氛忽然有些僵持。
工作人员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出声提醒，还是该直接离开。
“那，现在不管我说什么，廉都一定要签的……对不对？”
凉蔓初凝视着他，灯光柔和的散落在她的发尖，即便是身在这样的环境，她却会带给人一种很矛盾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