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在一个雪天低调地审理了丁宁杀人案,萧邦找到了全城的媒体曝光真相。
秦妤成为了遭人陷害的弱势方,再加上多家媒体公开向她道歉,公众对她态度由仇恨转变为同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法庭宣判丁宁被终身监禁时,秦妤正在萧邦的公寓里。双手握着咖啡,很平静地看着电视上的报道。
心里默默地想,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最好的!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希望丁宁在牢里能反省自己的过错。
事情告一段落,但对她的打击很大,一直没能走出阴影,每天郁郁寡欢,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萧邦尽可能抽空在家陪她,每次看她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出神,都会很心疼。他希望自己能做些事情,让她开心。
然而也许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疗伤,等她自己想清楚了,才能真正从伤害中走出来。
一转眼就到了除夕夜,大雪纷飞,秦妤给秦远山打了个贺年电话,说自己在外地拍戏,不能赶回家过年。
挂断电话后她回过头,萧邦已经换上了外套。一贯是他的风格,长款黑风衣,长到膝盖,高大挺拔的身子往那一站,占据了一大片地方。
水晶吊灯的灯光洒落了他一脸,灯光白晃晃的,然而他的脸却不寡淡,反而极为耀眼,活色生香,醒目得令人心头一凛。
饶是日夜相对,秦妤仍有片刻的忪怔,如隔着一岸的夜雾看一座雕塑,英俊有朦胧,好看得像一幅画。而她对他的感情,既是崇拜又是感激。
“要回家?对哦,今天是除夕夜,当然要陪家人!今晚回来吗?”
“不清楚!也许就留在医院了!”
若不是考虑萧晋德在医院,萧邦也不会在这个夜晚离开她,他不舍得,也不放心。“你确定你能一个人在家?”
“怎么不能?我一个人在这看看电视什么的也很好,不会无聊的,你放心去吧!”
萧邦反倒走向她,停在她面前,单手捧住她的脸一弯腰就亲了她的额头。
他的动作很快,秦妤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有一团湿热之气在自己额头上弥漫开。他的手指婆娑着她的脸颊,泛起一股热力。
她倏然红了脸,害羞地低下头去。
“自己在家要乖,我尽量赶回来!”他的嗓音醇厚而温柔,既像长辈叮嘱孩子,又像是夫妻之间温柔的情话,总之让秦妤躁动,羞怯不知所措。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她送他出门,面对这间奢华却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除夕夜,这座繁华的城市比从前更加热闹,到处张灯结彩,灯火辉煌。一朵朵七彩烟花从将江面绽放,璀璨芳华,照亮了她的眼眸。
好美……
秦妤欣赏着江上的美景,心里却空荡荡的。即便是这么热闹,举家团圆的日子,她却是一个人。
免不了就有些讽刺,何必黯然神伤,她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开门声,她一转头意外地看到萧邦冲了进来。双颊发红,喘着粗气,应该是一路跑回来的,额头上出了一曾薄汗。
在那殷红的脸色之中,眼神愈发明亮了,嘴角的笑容满足而孩子气。
“才一个小时,怎么就回来了?你没去医院?”
“去了,打了个照面就回来了!”萧邦头发湿濡,有点乱糟糟的,却比平时还要俊美万分。
说着就几个大步过来,捧起她的脸,粗重地在她唇上喘着热气,炽热的嗓音燃着了一团火焰。
“我想你了,想得一刻都受不了!”
配着他销.魂蚀骨的嗓音,秦妤一晚上脑子都是晕乎乎的,有些迷醉。
耳旁有一道很轻微的声音“嗡嗡嗡”地响,心里像有小虫子在钻来钻去,有点儿痒。某种情愫在心里发酵,似乎名为喜不自胜。
然而“喜”从何而来?毕竟她又不是热恋中的女人,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萧邦开了一瓶红酒,两人窝在露台上欣赏江景和烟花。
坐坐在至高点俯瞰这座城市,一切的繁华都像是梦一般,车灯如流,繁花似锦。
年夜的天气还很冷,但萧邦的气息温暖干燥,似乎在他身边有一个温暖的屏障。
被纳入他的世界里,即便是风雨崩地裂,那一番地方依旧宁静祥和,温暖。
秦妤这会儿有点懂了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些年娱乐圈的腥风血雨促她成长,学了一身自保的功夫。
但在遇到他之后,似乎有点“武功全废”了,被他*得不像话。
身上的刺好像被一根根拔掉,越来越柔软了,就像回到四年前,最不谙世事,天真无知的时候。
那段感情带给她的创伤太大了,因而初始会那样强烈地抗拒他的好。
然而他身上就是有一种温暖并且强大的力量,逐渐抚平了她的棱角,重新学会了信赖,也觉得依赖感并不糟。
这是四年来,她过得最轻松的一个除夕。之前都是劳劳碌碌的,满世界飞,去过很多令人憧憬的地方,却从不曾有时间停下脚步来欣赏。
从透过高脚杯里的液体看这座城市,染上了一层猩红的颜色,却是愈发繁华了。
酒精含量并不高,一杯下去,却已令萧邦微醺。真正让他醉了的,并不是美景,而是身边的女人。
在哪,看什么样的风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是谁。
他一出生就拥有一切,有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