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映着火红的花海,天地之间都被笼罩在一片红色的霞光之中……
就在小树林之间的空地上,有十几个晒得黝黑的孩子,他们的年龄从四五岁到十岁左右不等,看上去普通偏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男孩,他的头发格外长,长得快要遮住了脸部,身上的衣服更显得单薄。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拿着鞭子的又瘦又矮的越南人,越南人用生硬的普通话在教训着这些孩子。
“你们全部听好了,要学会说越南话,不然的话就要挨鞭子,还没有饭吃,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孩子们稀稀拉拉的声音应道。
越南男人的鞭子在空中甩了几下,鞭子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孩子受了惊吓,有些胆子的跌坐在地上,全身发抖。
“大声再说一次,不然就挨鞭子。”
“听懂了!”
这一次,孩子们的声音很大……接下来,越南男人开始教一些非常简单的越南话,孩子就跟着学,但是站在前面的那个男孩,却是一直不开口说话,低着头站着。
“你,站出来,刚才我教你的,你再重复一遍……”越南男人拿着鞭子指着他。
男孩仍旧固执地低着头,不说话……
“你耳朵聋了吗?再不说话我抽你!!”越南男人凶了起来,男孩还是不吭声,越南男人当真拿起鞭子抽了过去,那男孩挨了一鞭,身体瑟瑟了一下,他突然抬头朝着越南男人冲了上去,小婿人力气竟然奇大,居然将那个越南男人给撞倒了,他利索地骑上了越南男人身上,一双拳头就朝着越南男人的脸上打了过去,边打边哭喊着:“还我妹妹,还我妹妹……”
越南男人原本是没有防备这孝敢反抗他,所以才被撞倒在地,此时反映过来,便是一掌将那男人给打到了地上,站起来就朝着他踹了一脚,随后又抡起了鞭子往他的身上抽打。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夏言馨看到这里便是看不下去了,急忙转身从楼上冲了下来,上前阻拦,“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越南男人打了几鞭子,也解了气,幸好夏言馨的话提醒了他,如果把这孩子打死了,上头怪下来,他可是要吃枪子的,冷哼了一声。
“其他人都跟我去吃热饭,洗澡睡觉,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今晚没有饭吃,留在这里喂蚊子……”
孩子们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小男孩,一个个迅速地跟着越南男人走开。很快,草地上就只剩下那个孤独的男孩了。
“小朋友,你怎么样了?”
那孩子是趴着躺在地上的,她伸手想将他翻过身来,那孩子突然坐了起来,然后警惕地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小朋友,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看看,我跟你一样,我们都是讲普通话的,我也不会讲越南话……”
男孩还是不肯出来……
“阿姐,您在这里啊,我到处找您!”阿花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树林。
“我不能走到这里来吗?”
“跟我来!”
阿花牵着夏言馨的手,拉着她上了楼,这才紧张道,“那些孩子……是阿金的事情,您不能靠近,否则会有麻烦的。”
“这些孩子不是越南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我不知道……”
夏言馨点了点头,“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也不能说,我不勉强你了。我只是看着这些孩子很可怜,心酸。”
阿花也点了点头,“他们不是村子里的孩子,他们不会讲越南话,我猜他们不是越南人。我听说……他们是船……”
“船?”夏言馨愣了半天,她无法将孩子跟船联系在一起。
“我也不懂……阿姐,晚饭准备好了,上午阿姐吃得很少,坤哥很不高兴,让我做一些中国菜给阿姐吃。可是我不懂做中国菜,我向一些阿伯请教了一下,做了红烧肉,希望阿姐能喜欢!”阿花略显兴奋地说道,还有些局促和羞涩。
夏言馨朝着餐桌上瞟了一眼,果然菜是多了样,除了几样越南小菜以外,还真有一盘红烧肉,主食是米饭和蒸地瓜。
“嗯,谢谢你了!哦,对了,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一些药,治跌打损伤的药!”
“在我们这里,受伤了用果子的汁液就可以了……我去帮你采一些过来。”阿花指着外面的那片罂粟花田。
“不,不用,我要药,你能给我弄到吗?”
“我去试试看吧!”阿花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天气已经全黑了下来,屋子前后的纱帘子都放了下来,不知道阿花是熏了一种什么植物,味道很浓,倒是没有见到蚊虫。
透过帘子,可以看小树林子里,有一团小小的身影,一动不动蹲着,夏言馨心里想到了kii,莫名的难受,起身走了出来。
“我想有个人陪我一起吃晚餐,幸伙,你愿意吗?”夏言馨唤了一声,男孩仍旧没动。
“呃,有好吃的红烧肉,大团大团的肉,炖得很烂,不吃的话就要扔掉,太可惜了……”
夏言馨话音未落,那小小的身影便走了出来……她蹲到了小男孩的面前,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我叫夏言馨,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男孩嗓音低沉嘶哑,“不讲越南话,我们就做朋友!”
“好,不讲,我也讨厌越南人,讨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