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媒婆这一说,秦思源也想起了这么个人。这人跟他确实同过学,看起来挺斯文的,有一回在街上碰到他陪阿昭买东西,还偷偷盯着阿昭看了许久。因为他想走武举的路子,与那董浩后来就不同在一处学堂了;他与董浩交往却是不多,也只见面点头的面子情而已。
赵清婉扫了眼正在思忖的儿子,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那也是个斯文人了,小小年纪就做了童生,今后还出息着哪,家境又那般厚实,岂不是我家高攀了。”
“自来嫁娶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赵娘子怎么说高攀这种话呢,”周婆子一听赵清婉这话,就觉得有戏,更是舌灿莲花,“更难得的是,他家董二郎因缘见过昭姐儿一面,回去后就心心念念立了誓,非昭姐儿不娶,他家长辈打听得昭姐儿人好,也通情达礼呢,聘礼都愿意给这个数!”周婆子口中说着,拇指和食指张开,重重地比了个“八”字出来。
“阿昭如今年岁还不大,虚岁都才得十三,你看刚才还不懂事……”赵清婉故作意动,然后又犹豫,顺带把女儿抹黑了一把。
周婆子早把这事项考虑好了:“那董家说了,以先娶进门,等昭姐儿大了再圆房。这不是因为你家要去投亲,时间来不及吗?赵娘子只要允了这门亲事,董家三书六礼半件也不会少,全都紧着时间送了来。”一头说着,一头就把一张大红的庚帖递了过来。
赵清婉微微笑着拈着兰花指把那张庚帖收了,搁在自己手边:“这亲事听着也挺好,不过我家也要打听打听才能定得下来。周妈妈先喝茶,容我打听两日再给妈妈回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