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在滴满白色蜡烛的心房上刺穿着,那不知疼痛的默然,风琊躺在地上的身子一动不动,只有那一双空洞洞的双眼,无力的望着上方。
一双手,不断的在周边抓着那些毒蛊,一下,一下的,看似轻盈,却是使尽了风琊的全力。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当太后将烛台插进风琊的心膛的时候,那流淌了一地的血液,让太后此刻放心的离去。
心,是人的要害,太后不相信,如此他能不死。
在走下阶梯的时候,在敬世阁边上看守的侍卫mí_yào还没过,依旧在地上昏睡不醒,太后但只淡淡的瞥了一眼,随之却是款款的朝着悬恩殿的方向走去。
“我……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吗?”风琊无声的说道。
因为身中鬼参之毒的缘故,他此时此刻压根就感受不到半点的疼痛,只用另外一直手,慢慢的攀爬上那个烛台,“我如果不死,定然……定然要将整个靖宫……化为,灰烬。”
一边说着,风琊一边但将这刺在血肉中的烛台给拔了出来,这一拔,鲜血更是如喷涌一般,牵动到心肺,风琊但只觉得喉咙底处一阵腥甜,鲜血也随之从唇边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风琊此刻但只笑着,将烛台狠狠的朝着边上一甩而去。
却是伸出手来,用手指剜入那烛台深入的位置,正是自己心肺的地方,原本只有一道血孔,但是被风琊此刻极力的剜着,伤口却是越来越大。
鲜血淌染了一地,渲染开的红,和他的衣裳形成一色,几乎分不出来,只有那无声流动的鲜血在不断的朝着周围扩大,扩大……
“你以为,这样就能弄死我了吗?”风琊逐步的将自己的心口处血肉给剜开,浑身上下此刻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风琊只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老太婆,你太小瞧我了,心不见了……不代表,我就会死……”风琊一边大笑着,一边从那伤口之中,将那颗鲜活的心给掏了出来。
如同抛弃废物一般,那颗血淋淋的心尚且还在手心中跳动着,但是风琊却是带着麻木,将那颗从伤口中挖出来的心朝着边上扔去。
原本还带着滚烫与跳动,可是在被掏出来后,朝着边上扔去后,却在快速的停顿,快速的冷却……
他一边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将这两边上昨夜撒在地上的那些蛊毒全部收集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被掏空的心口处填补了进去。
“我是国师,整个疆蛊国,除了万蛊之王,就是我的天下……你凭什么觉得……能弄死我?”一边将那些死去的蛊虫填补进自己的心口处,一边说道。
他在笑,张扬的笑着,在开口笑动的时候,那因为从口中吐出的鲜血而身染得牙齿也显得鲜红无比,此刻看上去,他就像是一头红色的怪兽。
心口处的凛冽,有无边的骇人与凛然。
…………
悬恩殿中,上官景林吩咐着婢女替楚云霓清洗背上的箭伤。
之前,在邑国亡国的时候,楚云霓这后面的肩上,就曾受到过一刀,如今的肩膀上,依旧还是那个位置,却同样还是那个地方。
青鲤在帮楚云霓清洗完伤口,上好了药之后,却发现楚云霓也转醒了。
“我去禀报太后……”青鲤见楚云霓醒来,心中欣喜异常,转身就要去禀报还在安歇的太后娘娘,却被楚云霓一拦。
“太后昨晚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就让她好好先休息休息吧!”楚云霓犹自不能忘却昨天晚上的场景,换做是她,也忍不住心惊胆战,更别说是太后姨娘了。
楚云霓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头发被轻轻的挽在身后面,清淡素雅,带着一种脱俗的感觉,因为身上有伤,但只能轻轻的被青鲤搀扶出寝殿。
寝殿外,上官景林却是一夜都守候在外面,他或许不知道太后和楚云霓的关系,但是单看太后的紧张程度,也知道楚云霓的伤势对太后来说非同小可,故而不敢有半点的疏忽。
“他昨晚就一直在这里?”楚云霓指着上官景林问青鲤。
青鲤还没来得及回答,上官景林却是因为楚云霓的问话而从桌子上醒了过来,一见到楚云霓,立即起身,有些紧张,“我……我失礼了。”
他依旧是腼腆,和他的兄长除了长相之外,没有任何相像之处。
楚云霓淡淡的一笑,“昨夜多谢你的照顾了。”
上官景林闻言,却是不敢多言,但只见他依旧站立在远处,楚云霓看了看外面,晨曦的阳光已然是四射,照耀得人的眼睛有些恍惚。
“五公子,云霓想去敬世阁看看,公子可否陪我走这一趟?”楚云霓问道。
上官景林一愣,没想到楚云霓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没有拒绝,楚云霓在临走出寝殿的时候,回首吩咐青鲤,“等太后醒来的时候,你到岐黄殿让御医们碾点朱砂过来,你煎水让太后服下,她昨夜受了不小的惊吓,需要定惊。”
青鲤得了吩咐,楚云霓才放心的走出悬恩殿。
外面的阳光甚是刺眼,楚云霓在走出去的时候,都有些显得不适应的感觉。
她身上的伤太重,昨晚又拖着伤口一路追赶着风琊,蜿蜒了一路的血迹,延误了治伤的最好时机,楚云霓但只垂首,淡淡的一笑。
道:“这条膀子往后,可是要落下铲的,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再好的医术,再好的药,也禁不住这样折腾。”
上官景林闻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