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都是要展示在最为显眼的地方,以激励人心。等到宴席散后,贺菁自然拂袖而去,没有了贺菁在,各方势力的人再也忍耐不住好奇心走到最高处去看看凤独舞的丹药,当看到同一种丹药,因为出自不同之人,却差别如此大,不由错愕。
自然没有人会轻视贺菁,毕竟大丹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可却因为这鲜明的对比,贺菁给凤独舞做了垫脚石,将凤独舞的炼丹之技烘托得神乎其神。瞬间,所有人看凤独舞得目光又添了一层深深的恭敬,大多数人路过她面前都自觉的低下头。
“姐姐,就该狠狠的扇那死老太婆一巴掌。”看到贺菁如此没脸没皮的被气走,洛染枫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恨不得高歌一曲表达他的心情畅快。
然而他称贺菁为死老太婆也让路过他们身旁的人不由把头低的更低,有些甚至忍不住抬手用袖子擦擦汗。
“洛姑娘的炼丹之术登峰造极,难道洛姑娘已是丹圣?”就连碧檀雅也好奇的去看了看凤独舞的丹药,不由钦叹,对于自己的病也生出了更多的希望。
由于已经传出洛染墨乃是迦南之人,故而对于她现在表现的实力没有人会关心,因为但凡从迦南而来的人都会在经过逆流道被压制,加之凤独舞身怀有孕,所有人都只会以为她是因为要护住胎儿被反噬了修为,所以并不认为凤独舞的实力仅仅只是表现出来的这般。
“走吧。”凤独舞只是淡然一笑,就在素馨的搀扶下离开。
她并没有解释,因为那并非她所炼制的丹药,乃是千雪所留下的精元丹。她如今的级别,即便是纯阴之气与幽冥冰焰种相结合,也只能炼制成能够与大丹宗差不多的丹药,没有逆天到能够将大丹王的丹药踩到泥土里去。所以,由始至终,她也没有提过这是她炼制的丹药。
凤独舞离开,洛染枫与碧檀雅自然跟着。他们却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形略胖的中年人在看了凤独舞放出的彩头后,目光瞪得老大,许久之后转身朝着贺菁的院子追去。
在还是五宗之人的情况下,云倾歌自然随着贺菁一道离开,将贺菁送到她的屋子后,云倾歌便转身出来,刚踏出贺菁院子大门,抬眼便看到一抹行色匆匆,面色凝重的身影疾步而来。
“七公子。”来人站在门口看到云倾歌,立刻行礼。
“方管事这般急切,可是有事?”云倾歌轻声问了一句。
“小的有要事欲向贺长老禀报。”方算回道。
“师姑今日心情不佳,方管事若有事明日再来。”云倾歌淡声道。
“七公子,事关重大,请您为小的通传一声。”方算着急道,“关于洛姑娘之事,小的相信贺长老会接见小人。”
贺菁刚刚被凤独舞扫了颜面,这个时候若是有关凤独舞的好事,自然没有人敢来寻贺菁,因为那是在找死。既然来了,那么就只有是对凤独舞不利的事,想借此巴结讨好贺菁。
云倾歌茶色幽暗的双瞳有冷光闪过,可依然是那样的圣洁高雅不染尘世:“师姑适才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你若有事先报上来,若的确重大,自不会耽搁。否则,无人能够保住你的性命。”
云倾歌虽然身份尊贵,实力强悍。可他一直待人都冷淡疏离,虽然不亲近,却也极少如此强势,瞬间让方算心口一颤。蓦然想到自己一心只想着巴结贺菁,眼前这位主如今的地位可丝毫不比贺菁低。
于是立刻恭敬道:“小人不敢,七公子恕罪。”
云倾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提步向前走。
而一直跟着云倾歌已经接替了云帆位置的云帧也跟着上前一步,那一张白皙清秀的脸笑着放大在方算的面前道:“方管事,请吧。”
幽静的夜空下凉风习习,深秋的风有些萧瑟,吹得枝叶哗哗作响,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何事?”
云倾歌站在冠盖如伞的大树下,清俊脱手如玉琢的脸在清冷的月光中,似镀了光的美玉,美好的令人不敢亵渎。
方算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递给云倾歌:“这粒丹药,是小人数月前在凤阳镇主持坊市时,凤五姑娘赏给小人的,如此精美的丹药小人一直不敢服食,今日见到洛姑娘的丹药,就连纹路都与之如出一辙,故而小的怀疑……”
“你怀疑什么?”云倾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唯有远远站着把风的云帧才能听出这个主子语气中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森冷。
“前不久小人被派去服侍风君上的起居,有一日云宗主登门,小人侍奉时,不小心听到云宗主对风君上言怀疑洛姑娘身份。风君上也怀疑水君上与兽皇族有所勾结,而云宗主怀疑洛姑娘实则是凤家凤五姑娘,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方算小心翼翼的遣词道,“七公子,炼丹师所炼制的丹药其纹路因为习性不同而异,极少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存在,洛姑娘与凤五姑娘的丹药却如出一辙,这边是铁证。”
“的确是铁证。”云倾歌从方算的手中接过丹药,在指尖轻轻转动了一番,轻笑道。
“七公子,我们现在就将此上报给贺……七……你——”
方算听了云倾歌的话大喜过望,然而他一抬头就对上云倾歌杀意腾腾的目光,还来不及反应,但见云倾歌茶色的瞳孔锋锐与利剑的冷光一闪而过,而后他脑中似有一根筋被斩断,不可置信的伸手指向云倾歌,可手还没有抬起,便无力的垂下,整个人也砰然一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