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驾临,有失远迎,是孤王的疏忽。”纵然心里对于凤独舞姐弟二人的到来各种不爽,可霍值王者的气度却令他面上丝毫不显,带着三分客气的笑意,走到凤独舞二人的面前。
“王上客气,我们冒昧来访,但愿没有打扰到王上。”凤独舞别有深意的目光从落后霍值的那位楚楚动人的美人身上扫过。
霍值脸上的笑容不变:“洛姑娘与洛公子远道而来,不知是否有要事欲寻孤王?”
“王上英明,我姐弟二人却有一事欲请王上成全。”凤独舞眉眼含笑。
那一双眼睛极美,狭长的凤眸,妖娆的形状,清润如玉泉灵水的眸子,晕染着浅浅的笑意,令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深陷。可霍值并非是一个重色之人,故而他直觉告诉他,那美好的背后也许就是见不到底的深渊。
于是他道:“洛姑娘但说无妨,若是孤王能为洛姑娘之事略尽绵力,乃是孤王的荣幸。”
“的确是你的荣幸。”洛染枫一如既往的傲慢,“我姐姐喜欢蕖蓉花,以往在家里,每每此时姐姐便会搬到家父特意为姐姐建造的蕖蓉别庄小住,今年来了此地,听闻贵国王庭有一个蕖蓉花殿,我姐姐要在这里小住几日,你派人是去收拾吧。”
洛染枫的语气极其的趾高气昂,那种施舍的态度,命令的口吻丝毫不将霍值放在眼里。
霍值多年为王,虽然已经近百年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可他却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第一眼他就明白实力上他与洛染枫相差不可估量,再则洛染枫乃是迦南洛家**,等他进入结婴境后便会升入迦南。到时候少不得要再与迦南赫赫有名的洛家打交道,他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和洛染枫计较。
“不过小事一桩,蕖蓉殿能够让洛姑娘看上眼,的确是孤王的荣幸。”霍值说着对身侧的内侍点了点头,内侍躬身行了礼便退下。
“叨扰了。”和洛染枫比起来,凤独舞自然态度和蔼。
“哪里哪里。”凤独舞的友善自然更得霍值的心,故而对上凤独舞,他脸上的笑意添了几分真诚,“孤王已经着人去收拾蕖蓉殿,正是用膳之时,洛姑娘与洛公子千里而来,孤王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便请二位赏脸。”
“王上盛情相邀,怎敢拒绝。”凤独舞颔首。
霍值设宴招待凤独舞与洛染枫,为了表示对凤独舞和洛染枫的重视,召了星宿两大世家碧家和严家家主作陪。
凤独舞也是在这时见到了碧檀雅的生父碧怀刃,碧怀刃长得棱角分明,五官深刻,也许是因为修为高深,明明已经年近六旬,却是三十出头的模样,有着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可他的眼底戾气太重,将他的好皮囊打了折。反观严家家主严谨,藏青色的软丝银文印长袍,穿着随意却得体,即便不是那种逢人三分笑的温和,却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和煦的气息,漆黑的眼瞳不泄露任何情绪。只一眼,凤独舞便确定这位严家主是个城府极深之人。
“洛姑娘与洛公子不远千里驾临星宿,老夫敬二位贵客一杯。”先开口的是碧怀刃。
凤独舞端起茶杯,洛染枫抬起酒杯,很给面子的与碧怀刃遥遥一敬。
虽然二人都只是象征性的唇角碰了碰杯子,可碧怀刃已经很满意,于是道:“老夫听闻洛姑娘为了蕖蓉花特来此。洛姑娘既如此思乡,又身怀六甲,临盆在即,何故不早日回到迦南,想必洛大人与水大人也分外想见到两家嫡系血脉降生。”
“祖父与外祖父固然亲近,可如何敌得过生父?”对于碧怀刃的试探,凤独舞浅笑盈盈,“本小姐更在意他是否在他父亲陪伴下降生。”
“洛姑娘与水君上鹣鲽情深,不知何时大喜?”碧怀刃笑着问。
“水洛两家之事,也是尔等可以打听的?”洛染枫冷冷的说道。
碧怀刃被这一堵,心里极度不爽,可碍于洛染枫实力在他之上,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是老夫失言了。”
“不知洛姑娘与洛公子欲逗留几日?严某人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好玩,这大江南北,但凡有好玩之处严某人都走了个遍。洛姑娘与洛公子若不弃,严某人自荐作陪,邀洛姑娘与洛公子同游。”碧怀刃被堵住,严谨立刻岔开话题。
凤独舞都不得不对严谨的话拍手叫好,就近监视也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滴水不漏,不愧严谨这个名。
“严家主相邀,我姐弟二人求之不得。”凤独舞没有拒绝,“自是我这身子笨重,少不得要给严家主添麻烦。”
凤独舞的言外之意,严谨自然能够听懂,她是要告诉他,她身子重,没有那么多时间游荡,就算游荡也少不得要你费心思,若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有点闪失,这个黑锅可是你自己往身上拦的,也怨不了别人,更别怪我事前没有提醒你。
“洛姑娘无需多虑,洛姑娘身子娇贵,莫说严某人,便是王上也会时刻派人护着洛姑娘安好,在星宿洛姑娘可尽情游乐一番。”四两拨千斤,严谨没有接凤独舞的话,反而将霍值拉下水。
坐在高台上,一直看着凤独舞与碧怀刃和严谨你来我往的霍值,冷不丁的被严谨提及,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目光从严谨身上瞟过,对凤独舞道:“严卿所言极是,洛姑娘可尽情游乐。”
霍值的话令凤独舞黛眉一挑,借着低头饮茶的间隙,不着痕迹的目光在霍值,碧怀刃与严谨身上扫了一圈,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为何碧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