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凤独舞忘记了呼吸。
那一瞬间,凤独舞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那一瞬间,凤独舞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凤独舞想要放声嘶吼,可好似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喉咙,令她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一瞬间,凤独舞妩媚的凤眸迅速充血,原本黑白分明莹润动人的眼瞳变成了嗜杀的血色。
一股力量顿时胀满她的四肢,震碎了护着她的金色元气,她似化作了一团火,宛如流星,在黑暗无边的天际划过一道火光,朝着那天边的幽蓝色龙卷风射去。
远远的就看到天际肆掠的龙卷风,被一只神来之箭快狠准的穿透。时间,似乎在那箭光穿透龙卷风的一瞬间停止了片刻。
旋即那光芒一滞,龙卷风似被凝固,很快开始龟裂,一缕缕金色光芒从龟裂的地方射出来。最后砰然一声,无数幽蓝色的光被震开,飞射向四面八方,似烟花绽放过后的灰,散在半空之中。
而近处,水镜月穿透巨兽的一瞬间,立刻化作人形,箭一般的朝着一边飞射而去。
此时,天边大海上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开始升起,在初初柔和夺目的日晖下,一道身影如陨石一般直直的砸向将阳光拉长的海面上,身影本就是艳丽的火红,在金红色的光芒照射下,美得像一条即将回归大海的美人鱼。
可美人鱼在要触碰到海面的一瞬间,被另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卷走。
落在海边,水镜月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凤独舞,她青丝已经散乱的披下,绝美的小脸苍白的吓人,即便是柔和的日光也不能改变丝毫,反而更加给人一种残阳落日的凄迷之感。
水镜月的心,第一次在颤抖,颤抖得令他得手都跟着颤抖,险些抱不稳怀中的人儿。他深邃幽远的紫眸冷如死水,跨步离开。
那一步,却一眼千里,这便是令人咂舌的缩地成寸。
“陛……”
终于看到水镜月的秦策,大喜过望,正要迎上去,却顿感水镜月的神色不对,王者之气外放,他根本近不了身。
“秦筵!”将凤独舞抱入房间内,动作轻柔的放在榻上,水镜月冷沉的喝出两个字。
站在秦策身旁,与秦策长相相似的一个男子立刻走到水镜月的面前:“陛下。”
“一日。”水镜月的声音很冷,可他为凤独舞拨开碎发的指尖却格外的温柔,似害怕惊醒熟睡的心爱之人一般,“一日,本皇要看到她醒来!”
秦筵的心顿时咯噔一跳,却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小心谨慎的为凤独舞把脉,一摸到凤独舞的脉门,秦筵整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他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水镜月:“陛下,凤姑娘她……”
“不可说。”
秦筵正要把凤姑娘腹中龙种已快至诞生之事说出口,一个声音却在他的耳边沉沉响起,令他身子一震。
而水镜月却被秦筵有些惊恐的看着他眼神刺激得整个人都冷冽如冰,他一字一顿的问:“如何!”
秦筵立刻回过神,不着痕迹的瞟了凤独舞高凸的小腹一眼,正要组织语言如何回复水镜月的他,耳边蓦然又响起方才的声音:“告诉他,丫头无碍,本皇在丫头体内。”
如果方才的三个字秦筵还觉得可能是幻觉,可现在他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主爷密音给他,可他却知道主爷在凤姑娘的身上,却绝对不在腹中。虽然这是主爷的命令,可要他欺骗陛下,日后事情揭露,他还不得被陛下生吞活剥?
可是主爷的命令不能违抗,于是吞了吞口水,秦筵道:“属下该死,属下并不知主爷的内丹在凤姑娘的体内,有主爷的元力护体,凤姑娘只是元气支透,陷入了沉睡,并未受伤。”
听了秦筵的话,水镜月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可视线一落在凤独舞似乎比上一次还大的小腹上,他就忍不住蹙眉,伸手将大掌贴在凤独舞的小腹上,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水镜月相信他父皇既然答应了他不伤害凤独舞,就一定不会反悔,那么对于凤独舞的肚子他就慢慢开始怀疑。
水镜月的大掌落下去,秦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太子殿下因为元力支透也陷入了短暂的休眠之中,否则陛下一定能够瞬间感应到太子殿下的存在。
秦筵努力将头低下去,不让水镜月看到他冷汗直流的额头,尽可能的保持正常的语气:“回陛下,凤姑娘服食了一种假孕的药。”
这一刻,秦筵无比庆幸他哥哥秦策对凤独舞万分的不满,所以才会总是跟他说凤独舞各种不好,也让他无形之中知道关于凤独舞许多事情,包括凤独舞假孕的事情,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否则他都不知道如何来给水镜月一个满意的答复。
难道说那是因为主爷欲借宫-孕体所致,这简直是找死。可不这么说,又不能说凤独舞肚子里是龙种,要他怎么办?
秦筵的话很有说服力,水镜月点头,对秦筵挥了挥手:“为她配制汤药,本皇要她最快醒来。”
虽然秦筵担保凤独舞没事,可一刻没有见到凤独舞醒来,他就一刻也不能真正的心安。
“此事,不可对第二人言!”秦筵正要告退,老皇的声音再度在他的耳畔响起。
“是。”于是秦筵恭恭敬敬回了一个字,低头退下。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后,水镜月妖魅的紫眸荡起温柔可以将人溺毙的柔光,伸手轻轻触碰凤独舞嫩滑微白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