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独舞惊叹于紫火谷的奇妙,而水镜月目光却落在一处,目光晦暗不明,隐隐透着杀气。凤独舞顺着水镜月的目光看去,正是对面岩壁中间,那里正好是紫的发亮的火焰波涛汹涌之地。透过时不时升上来的火苗,凤独舞看到了一个铁链,被烧的发紫的铁链,带着两个手臂粗细的铁钩在火焰之中晃荡。
似乎明白了什么,凤独舞目光一冷,却不想柯城发现水镜月的异常,于是往前走去。:“这火绚丽也温和。”
凤独舞站在谷边,准备低头看下面的火焰。如此大的一个火谷,却还没有沙漠的热量大,这火的确可以称为温和。
“洛姑娘……”柯城见此大惊。
就在凤独舞俯身的那一瞬间,一股火苗如同紫色的长蛇猛然飞身而起,那速度快的令凤独舞心惊胆战。她都感觉到了一股似要将她烤脱皮的疼痛。
说时迟那时快,在凤独舞被锁定的一瞬间,一股力量迅速将她往后一拉,只见水镜月紧紧的抱住他,反手一掌劈向飞扑上来的火焰,强劲的力量将火焰击退,半空之中一个旋身,落回原地。
水镜月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凤独舞。
凤独舞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拍了拍心口:“这火为何会如此?”
“这火遇生灵则燃。”柯城也是松了一口气。
“原想看看火焰,如今看来是不成了。”凤独舞有些惋惜的走到水镜月的面前,“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水镜月依然目光平静的看着凤独舞。
见此,凤独舞只能挽住水镜月胳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水镜月闻言,挣开凤独舞的手,转身就走。
凤独舞则对柯城道:“告辞,柯宗主。”
“洛姑娘和水君上不妨留宿紫天宗,令老夫一尽地主之谊。”柯城客气的挽留,“再有两日,洛姑娘便要去丰州,不如与老夫同去。”
凤独舞脚步一顿,对走远的水镜月喊道:“我要留在这里。”
水镜月身子停下。
凤独舞见此快速的扑上去:“你敢丢下我,我就不理你了。”
被凤独舞抓住,水镜月反扣住她,一个闪身飞跃不见。柯城见此,也不由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水镜月将凤独舞带到上次元神出窍将她从紫天宗带走的地方,就挣开了凤独舞,负手走到溪边。
凤独舞见此追了上去:“我并非故意,我不知那火竟然那般猛烈,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以身冒险了。”
凤独舞已经将事情都想明白了,当日水镜月是从紫天宗逃出,以水镜月对紫火谷的态度,以及方才看到的,凤独舞不难猜出水镜月在紫天山时,是被挂在那一个铁链之上,日日夜夜承受着紫火的燃烧。
所以凤独舞知道水镜月是想要毁了紫火谷,才抓了龟织兽,但是柯城就在身侧,要不着痕迹不引起柯城怀疑将龟织兽放入紫火谷根本不可能,她才以身犯险,给水镜月制造了一个时机。因为柯城承担不起她在紫火谷有损伤的责任,所以那一刻柯城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水镜月在救她时,将缩小了的龟织兽也扔进了紫火谷。
龟织兽以热量为食,所有的火焰热量都是它们的美餐。等龟织兽将火焰吞了,那些常年被紫火浸染的岩壁,也会成为它们的美食。凤独舞方才在去紫火谷的路上一路观察,紫火谷在紫天山的中心,等到紫火谷出了万一,紫天宗都会地动山摇。
“镜月……”凤独舞伸手扯了扯水镜月的广袖。
水镜月的怒气似乎平复了不少,侧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我被困在那儿十年。”
凤独舞闻言,心口一疼。
十年日日夜夜被那一股火席卷着,那种痛想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因为他清楚知道那种滋味,所以她还要去体验,才会吓到他,让他回想起最煎熬的岁月。
“镜月……”凤独舞不知道说什么,伸手圈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我既然来了,自有方法,你说过你信我。”水镜月任由凤独舞抱着,声无起伏道。
“我错了,我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凤独舞抬起小脸,认真的看着水镜月,伸出两指,“我发誓,我以后都相信你,都不以身犯险。”
水镜月低下头,目光静静的看着她。
“我们就要分开了,你还要生我的气。”凤独舞委屈道。
一想到分开,水镜月脸色立刻柔和下来,伸手将凤独舞紧紧的圈在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水镜月满是无可奈何的叹息,凤独舞靠在水镜月的胸膛,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伸出手指卷着水镜月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是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只管做,就算把天捅破了,你也会给我撑着。”
“我是如此说过,但我不允你伤害自己。”水镜月揽着凤独舞的大掌添了几分力道,“你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已经无权伤害自己。”
霸道的话让凤独舞挑眉,她扬起小脸,双手抓住水镜月的衣襟:“那你也记住,你是我的人,你也无权伤害自己。我可是一个极其小气且睚眦必报的女人,你若敢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伤害了我的东西,我一定十倍百倍乃在千倍的讨回来!”
原本还有一点郁悴的水镜月,被怀里张牙舞爪的小女人逗乐了,伸手抱过住她的小手,深邃幽远的目光带着点点暧昧:“届时,凭卿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