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就是再怒,看到儿子身边站着的女子,却又瞬间泄了气,到底是理亏,也许是他们真的曾经真心相爱过,所以即便是没有丝毫的记忆,他也做不到在那个女人面前硬气,于是陛下只能站在高空干瞪着眼。
而相比水镜月的憋屈,炎烨却是一双绯色的潋滟之眸格外的幽深,他瞥向跟在他身后的碧檀雅:“你认识龙母?”
碧檀雅再见到凤独舞的那一瞬间虽然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可是站在如此之近,炎烨清楚的感觉到了碧檀雅呼吸一乱。
跟在炎烨身边已经快两年了,碧檀雅一听这话,就知道她的错犯在何处,聪明的她垂着眼脸:“昔日在苍云平云宗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龙母,当日她就混在我们之中,我们却四处捉拿龙母,那时她也是这番打扮,而后救走云倾歌之时却换了妆容,后来便再也不曾见过,故而有些诧异。”
跟在炎烨身边除了修为增加的极快,碧檀雅面不改色说谎的本事也与日俱增。
炎烨侧首若有所思的看了碧檀雅一眼;“本尊也觉得她眼熟。”
碧檀雅心头一跳,可这一次却掩饰的极好,就连气息都没有丝毫错乱,只是诧异的抬眼看着炎烨:“帝君去苍云也曾遇上她?”
炎烨唇角微微的扬起,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了头,他红宝石一般潋滟的眼睛有幽光浅浅的滑动,这个女子已经服下了幻颜丹,从头到尾没有一处是真实,可他却偏偏从这么多虚假之中找出了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同样的气韵,虽然两者修为相差太远,可一个可以短短的时日逆天在苍云就能够成为元宗的人,用两年的时间成为元君似乎是理所当然,可她是龙母啊!是他死对头的女人,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所以他宁可欺骗自己,她并非她!
深深的凝望了凤独舞的背影一眼,炎烨目光几番挣扎,转身乘云而去,他艳红华丽的长袍在干净的空中只留一抹血色。
感觉到炎烨气息消失,凤独舞对白虎族大族长道:“昔日白虎族的领地已不复存在,既然此处你们已经定居千多年,日后你们还留在此处修炼,让白渊跟随在我身侧便好。”
“谨遵娘娘吩咐。”大族长略显激动。
原本已经做好随着凤独舞一同离开的大族长听到了凤独舞的安排,只觉得这个新主人似乎早已经看透了他们一颗眷恋的心。
凤独舞颔首:“日后白虎族还需大族长费心。”
这就是全权交给了他,还以为凤独舞至少会留下一个人来掣肘他,大族长满腹感激对着凤独舞深深的一拜:“能为娘娘效忠,是白忖之幸。”
凤独舞满意的笑了笑,才察觉水镜月依然还威风凛凛的站在高空之中,她抬起头,逆着光看着那披了一身霞光,衣袂在半空之中徐徐飘扬的水镜月,剑眉一蹙:“你还在上面干什么?”
凤独舞不耐烦的口吻几乎将秦策气得跳脚,这世上何曾有过谁对他们的陛下这般的怠慢,就算他也不得不承认凤独舞已经不是昔日的修为低下的女人,已经有了资格成为水镜月的女人,可凤独舞的口气还是让他怒火高涨。
感觉到了秦策的怨气,小太子和水镜月几乎是同时将饱含警告的冰冷的眼神投向他。
两双除了大小以外,几乎一致的四只眼睛冷冷的盯着,秦策顿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放在烤架子上烤着,只能怯怯的缩了脑袋。
秦策觉得凤独舞态度恶劣,水镜月也觉得,可是他就是感觉不到一丝的不虞,近乎是本能的纵身一跃,落在了凤独舞的身旁。
“白虎族嫡系皆可准备,三日之后陛下为你们祭天。”凤独舞完全没有多看水镜月一眼,更别说商议,直接敲定了。
白虎族举足欢腾,可陛下的脸就黑了。倒不是凤独舞替他发号了命令,而是凤独舞那种无视他的态度让他心里特别的烦躁。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白虎族大族长,等到最后的确定,虽然凤独舞答应了,可毕竟祭天只有水镜月才行,所以还是需要水镜月开口。
“怎么?你有意见?”凤独舞瞥向迟迟不开口黑着脸的水镜月。
水镜月很想说我很有意见,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是说不出打她脸的话,因为她已经承诺在前,若是他现在反驳,就会将她龙后的脸面拂得一干二净,于是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虎族大族长:“三日之内,将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秦策你协助白忖。”
“多谢陛下。”白忖几乎是喜极而泣,他那些见不得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族亲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白忖立刻请了秦策一道,到白虎族内协商,几天是神兽族的大事,比出生还要重要的日子。
白虎族的人都走了,只留下白渊,凤独舞便道:“日后你要跟着我走,这几日便不用留在我身侧,好好如你的族亲聚一聚。”
“多谢娘娘恩赐。”白渊行了礼,才退下。
凤独舞伸手牵着儿子软软嫩嫩的小手,就往前走。
孤零零的陛下就被留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妻儿走远,最可恨的是他嚣张的儿子竟然还转过头对他做了一个得意的鬼脸。
陛下紫色的凤眸眯了眯,举步跟了上去,白虎族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凤独舞还是回到了之前白渊为她准备的小楼里面。
水镜月被得到凤独舞吩咐的一一和十二给挡在了院子外,水镜月忍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