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仪不在,目前九大帝之中只有灵璧和伏摩是七元大帝,灵璧已陨落,而且还是死在水镜月的手上,其他大帝之中青海和长空大帝为五元大帝,另外四位都是四元大帝联合起来都或许能够与手握万层神塔的水镜月一拼,可水镜月是龙皇这个特殊性质,让他们畏惧。
诛杀龙皇,昔日天宫数百位神君为之陪葬,难道他们要为了一个灵璧府而一起与水镜月同归于尽?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这样的傻,更何况明显青海与伏摩都站在水镜月这一方向。
所以,即便有着唇亡齿寒的危机感,也再没有人敢为灵璧府出头。
水镜月放下了话,就带着凤独舞回了龙宫,炎烨随青海回去将云倾歌也带回了龙宫。
“回禀陛下,娘娘并无事。”秦槫早早的接到了水镜月的传音就候在了水镜月的寝宫,第一时间给凤独舞诊了脉,松了一口气。
“既然凤儿无事,为何她昏迷不醒?”水镜月沉着脸。
“娘娘应该是进入了自我龟息之中。”秦槫解释道,“想必是娘娘遇到了大难,担心自己保护不了殿下们,所以在尚有意思前进入了自我龟息状态,这般就算是她的神魂和身体遭受再大的重创,也可保两位殿下无事。”
秦槫的话,让水镜月目光一颤,他单膝跪在榻沿,伸手紧紧握着凤独舞的手,她总是这般,看似冷漠无情,其实可以为她所珍视的人牺牲一切,即便是在生死一瞬间,她也会于危难之间,给予所珍视的人最大的保护。
浓密长翘的睫毛颤了颤,水镜月低声问道:“如你所言,凤儿是要产子才会苏醒是吗?”
“是,娘娘只有在两位殿下出世才会苏醒。”秦槫低头恭敬的回道。
“那么凤儿在龟息期间,本皇须得如何照顾她?”水镜月又问道。
“娘娘体内元灵葱郁,陛下只要不让娘娘的身体和神魂受到伤害即可。”秦槫小心翼翼的回道。
“本皇知道了,你退下吧。”水镜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小凤儿呢?小凤儿怎么了?”秦槫还没有来的及告退,雪池便冲进来,不管不顾的冲到内殿,看着躺在踏上的凤独舞,除了闭着眼睛,无论是血色还是面容都很好,才冷静了一点,“你们在大墓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凤儿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秦槫张了张嘴,却被水镜月挥退,他亲自将古墓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解释给雪池,然后道:“凤儿现在这样也好,孩子们在她的腹中慢慢成长,最多不过一个月便醒来,也少受些许孕育的苦楚。”
雪池听完才放下了心:“这丫头的胆子还是那么大,以她现在的实力也敢去对付灵璧!”
连他都不敢对上灵璧,还好有惊无险,否则……
“待她醒来,你得好生说说她,再这样不管不顾,以后指不定出了什么意外,她若有事,多少人会因此而痛不欲生?”雪池不由训道。
然而,水镜月只是垂下眼帘:“这不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雪池对这个妹夫真是太满意,太好也是让人受不了,将妹妹纵得都快无法无天。
“是我的错。”握住凤独舞的手紧了紧。
“你不要自责,当时你被主神的残念禁锢,万层神塔认主岂能中途而废?这事怪不到你,灵璧的事情我也有错,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对上了灵璧,他是毒玉之体,忘了早早告知小凤儿。”说着,雪池也自责。
如果他没有忘了这件事,炎烨早些心里有底,就不会那么轻易的中了灵璧的本体之毒,有炎烨在,拖着灵璧等到水镜月认主完毕应该不是问题,哪里需要小凤儿亲自冒险。
“大哥无需自责。”水镜月摇了摇头,“此事责任在我,是我不够强,若我能够威震天下,成一家之言,无论凤儿要做何事,也绝无人敢违逆她半分。”
“……”
雪池顿时身子一震,威震天下,他父亲倒是做到了,可成一家之言别说他父亲,连夏侯仪都不行,那得要高出众人多少倍的修为,当初的主神下方还有诸多天神君顶撞,要成一家之言,必要令万灵沦为蝼蚁般的存在。
这一刻,雪池才真正的深切体会到水镜月对凤独舞的爱,那是没有止境,在他眼里,凤独舞没有错,没有不该,没有不能,没有不可!一切她想做的,他都觉得对,若是凤独舞达不到,或因此而受到挫折,那便是他这个做夫君的能力不够,所以才会导致她受损。
这样的情意,雪池从来没有遇见过,就算是父亲因为母亲陨落,再不曾娶妻,雪池也没有觉得父亲对母亲的情意深刻到了这样的程度。
爱之深,则以她之忧为忧,以她之乐为乐;爱之深,则以她为主,以她为命,以她为魂;爱之深,则为她而生,为她而陨。
雪池看着单膝跪在**前的水镜月,堂堂的龙皇,这一生水镜月的膝盖估计从未对任何人屈过,可惜他却完全不会在她的面前计较这些,这是这一刻想要贴近她而已。
情不能自禁,则可为她忘生死,抛骄傲,弃尊严。
这样想着,雪池的心突然空了一块,他有些黯然的转身离去。
原来情可深至斯。
如果有人早早的告诉了他,如果他早早的明白,那么他会不会在那一日松开了她的手,他曾经恨着的女人,这一刻才明白,那刻骨的恨是在提醒自己无时无刻的不要忘记,如果不恨了,他还用什么来将她锁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