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将近三个小时,穆海升的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
看着眼前的信封,穆海升心里忍不住猜忌这是楚皓玩的什么手段。
但既然有东西,那就说明,事情还有余地。
穆海升撕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来。
看到支票,他的脸色骤然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
这是一张小额的支票,更让他气闷的则是,这是他亲自开的支票。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张支票,应该是当初带夏暖晴回家之前,他留给夏思静的善后费才对。
怎么这时候,却是由楚皓交还给他。
楚皓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无非就是表明两清的态度。
毕竟是穆海升先想得要拉清界限,此时被人反将一军,他竟也无话可说。
说来说去,都得怪那搬弄是非的女人,关键的时候不知道帮忙就算了,还给他弄了一堆的烂摊子。现在最靠得住的女儿也这么疏远了,穆海升悲从中来,好似一下就萎靡了一般,保养极好的他,发迹也有了花白的痕迹。
穆海升几乎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在别人的搀扶下回到家,听闻管家说季雪苒已经回来,他恍惚的神情里才夹杂了一丝愤怒。但很快,这丝愤怒就像落在石头上星火一般,消失无踪。
抬手止住管家的话,穆海升并没有回房间去指责季雪苒,而是走到了夏暖晴原本的房间里。
这房间,夏暖晴也没住几天,但推开门,穆海升还是感受到了当初的疏忽。
房间里是一片让人看着就腻的粉色,也不知多久没人打扫,帐子上都落了一层灰。
穆海升看了一圈,最后挑了一张看上去还挺干净的椅子坐了上去。
好半晌,他叹出一口气。
他从来不知道,这别墅里,还有这样的房间。
很显然,当初一心劝自己让把女儿接回来的季雪苒,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接纳夏暖晴。而他,也因为曾经的往事,刻意疏远了女儿。
报应,全都是报应啊……
穆海升颓然地将脸埋在手心,心里多了一丝挣扎。
他本已经计划好,全部财产,都留给琪琪,可是如今,他却也看出来穆雪琪是靠不住的。
就算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招不住她没节制地挥霍。
与其那样,倒不如把财产都留给夏暖晴,这样,自己的大女儿也能得到一些庇荫。而且,若是自己能摆明态度,那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应该也能得到缓和的余地吧。
然而,穆海升还是无法确定。
因为他心里有怯,还有愧。
他始终无法面对过去的事,更不知道,若是让夏暖晴知道了,会不会对自己这个父亲进行复仇。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父女情分可言。
穆海升的心情复杂地在这间房里坐了良久,最后被季雪苒给骂了出来。
“姓穆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季雪苒哭闹着,拳头一下下地往穆海升身上砸,“我被你弄成这幅样子,你却跑着狐狸精的房里来,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就好享受你的天伦之乐!”
冷冷地瞪一眼季雪苒,穆海升看着她的动作僵住,便一手扯下她抓在手里的衣服,径直回了房间。不出五分钟,他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不是要收拾东西走人?”
季雪苒看看他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拿出来做样子的箱子,好似被吓住了一般,半天都没接过来。
“我就问你一遍,你走不走?”穆海升问道。
季雪苒下意识地退了半步,面上却是倔强:“我凭什么走,我走了,你跟那狐狸精就要好了?这可是我家,不是那小狐狸精的家!”
冷笑一声,穆海升把行李箱“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说道:“那是我女儿,若是你再一口一个狐狸精,你自己就给我滚,离婚协议随便写,财产你也休想分到一块钱!”
被穆海升的话彻底镇住,季雪苒先是傻了眼,随即又哭哭啼啼地说穆海升没良心:“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我嫁到穆家,穆家能有今天这般成就么?”
“拜你所赐,现在这家不成家,你还有脸提?!还有琪琪,要不是你成天惯着,染了毒瘾,又怎么会好端端被退了婚!”穆海升一双眼睛赤红,声音也变得嘶哑,“我就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种泼妇!”
“我泼妇?!穆海升!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泼妇了!”季雪苒的气焰又高涨了,“要不是我发现你跟那个狐狸精幽会,我又怎么会在怀琪琪的时候摔那一跤,我要不摔跤,琪琪也不会早产,更不会落了病根!”
“你要能生儿子,我自然不会去跟别的女人见面,自己生不出,就别怪男人多情!”穆海升无情地看着季雪苒。
季雪苒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就好似被钝刀割了一般,疼的她难以呼吸:“好啊你,我今天可算是看清你这人的真面目了!口口声声说不在意,现在又怪起我不能生了!”
“我跟她在一起,不也是你默认过的?”穆海升冷笑一声,说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若是晴晴是个男孩,只怕她妈早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会稀罕一个小三儿的种?”季雪苒说道,“我是恨不得她死,但是她活着才能更受罪,我巴不得那姓夏的多活两天,多受点折磨!”
看着季雪苒恶狠狠的表情,穆海升嘴皮一动:“疯子。”
“你当初娶我是怎么说的,现在叫我疯子!”季雪苒颤抖着,她满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