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方的,你他妈少在老子这里咋呼。”王世华指着对方的鼻子,咆哮道:“你惹不起他们几家,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到我王家来敲诈,怎么,真当我王家好欺负?”
“你……”
“我么子我?有屁就快放,放完就滚,真当老子闲到没事陪你咋呼着玩?”
两人如斗鸡眼般的死盯着对方,丝毫不让。
这时,江叔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
“息怒!两位息怒。”站到两人中间,笑呵呵地说:“家主,您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生气……方县长,您也用不着试探我家家主,这事跟我王家没关系。”
“哼!”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同时避开对方的目光,同时坐下。
“方县长,老朽冒昧的问一声,您今儿来有么子指示?”
“换粮食。”
“换粮食?”江叔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正色道:“您是讲,您用打湿的粮食,到我们王家换取干粮食?”
方觉刚点头,王世华就冷笑道:“姓方的,你真是把我王家人都当猪看了,一次次厚颜无耻地来我王家敲诈,如今,胆儿被养肥了,居然嚣张到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抢劫了。哼!真以为当个县长就能在这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事,方觉也觉得有些理亏,所以,面对王世华的冷嘲热讽,他也仅仅是怒视王世华一眼,并没有反驳。
江叔一见气氛不对,笑道:“不晓得是算怎么个换法?”
“一斤换一斤。”
王世华刷地一下站起来,正要呵斥,却见江叔使了个眼色过来……老人就是经验足,办事沉稳。在没弄清楚对方全部目的前,不要为了口头之争而发火,那样不仅没有任何好的意义,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方县长,您也应该晓得……”江叔心头也生气,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委婉的表达着抗议:“我们王家的粮食虽然储备的多了点,但不是抢来的,更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我们用钱光明正大,童叟无欺的买来的。这点,你承认吧?”
方觉弄不清楚江叔这话的真谛,只能点点头,听着。
“您看,您都承认了,那就表示我们的粮食是受到政府保护的。作为保护着,您本应该支持我们的行为,可您怎么能让原本可以储存数年的粮食,一下子变成只能储存几天呢?方县长,您这样做可就不厚道,对不起朋友哦~!”
“那你说怎么换?”
“先不讲换不换,老朽先请教一下,您打算跟我们王家换多少斤粮食?”姜果然是老的辣!这七绕八绕,就把方觉绕进去了。
“十万斤!”
江叔苦笑着摇摇头,道:“如果是一两万斤,趁着还没发霉前,几天之内我们看在您的面子上,还吃得下去,大不了,让灾民们顿顿吃干饭,可十万斤,方县长,恕我王家无能为力,您还是赶快到别家去问问吧。”
事实上,江叔这话是自降身价般的留了后手:不说王家百姓的每天粮食消耗量,也不说帮工的粮食消耗量,只说如今聚集在王家地盘内的灾民,少说也有一万五千人,光是上午和下午两顿粥的救济他们,一天粮食的消耗也有三千斤左右……如果发动地盘内三四万人口,三五天内全吃这些打湿的粮食,十万斤还真吃得下。
“那你们总得给我换一些,要不然,等粮食发霉了,全县百姓都得遭殃。”
“你早搞么子去了?”王世华没好气的讽刺道:“早晓得这批粮食这么重要,你怎么不好好看着?”
“我是请你好好看着,谁能想到,关键时刻,你的人马不保护了。我这都还没怪你,你还有脸说我?”
“两位!两位!和气生财。”江叔一见他俩又要吵狗儿架,赶紧劝解:“我们现在是商量,不管结果如何,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说实话,江叔和王世华很有默契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方觉虽然知道,可心头的怒火实在过盛,王世华一激,他的怒火就蹭蹭地往外冒。
“方县长,您为全县百姓劳碌,这些我们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可我们王家的能力毕竟有限,所以,您也别一斤换一斤的欺负我们王家。”不等方县长回答,江叔又对王世华笑道:“家主,方县长好歹是一县之长,他既然亲自登门相求,我们要不给点面子也讲不过去。”
王世华想了一下,点点头,对方觉道:“黄鼠狼,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这里也有件小事,劳烦你顺道给一起办了。”
说着,王世华打开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黄纸,上面全是保靖团各级军官的委任状……以后团内的官职王世华可以随意任免,只需事后报备一下就成。但这第一次,必须得到上面的盖章——档案也得弄齐全,免得以后有人就这方面找保靖团的茬子。
方觉本不想接,可被这厚厚地一叠给吓了一跳,来了点好奇心,便接了过来。
一看,方觉忍不住一把站起来,拍着手里的委任状,怒眼圆睁,老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来。
王世华却笑眯眯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蓝色小本子,边递给方觉边得意的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本来就是少校,既然当了团长,怎么也该升一级了,否则,团长和副团长都是少校级别,有点讲不过去。”
见方觉愣愣地接过去,愣愣地打开,再愣愣地看过来,王世华笑嘻嘻地说:“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少校军官证,不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