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更替,星辰转变,新的一天到来。
宁清岚重生三日,第一日落水,第二日割腕,第三日中毒,到了第四日,终于让她等来了她想见的人。
“奶娘……”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走进屋中,身量略高,面容清瘦,一身淡青衣裙,面不施粉,看着躺在床上的宁清岚,面色焦急快步而来。
“姑娘,您怎么病成这样?”一把抓着宁清岚的手,奶娘苏嬷嬷的眼框瞬时红了。
宁清岚从床上坐起,眼前的妇人即陌生又熟悉,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宁清岚伸手抚上她的脸,脸上全是温柔,眼里是满满的关爱,风霜袭上乌发,眉眼淡藏忧愁,正是她最亲的奶娘啊
“奶娘,清岚想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一声哽咽,宁清岚再也忍不住,灼热的泪水流了下来,杀子捥心之痛,大火焚烧之痛,再见仇人之痛,周旋于敌人之间,落水割腕中毒……
一桩桩,一幕幕,只到此刻见到了亲人,见到了照顾自己十几年的奶娘,才终于感觉到了委屈,才终于感觉到了害怕,泪水无尽流下,冲刷她的心灵,灼伤她的灵魂,随着她的重生,心灵正真得到成长。
“嗯,奶娘回来晚了……”
伸手摸去宁清岚脸上的泪水,苏嬷嬷心痛若绞,两人相拥而泣。她在回来的路上就以听说了宁清岚的事情,想不到她才离开几天,她的姑娘就被欺负成这样,她不该离开的,都是她的错。
“七姑娘,您快别伤心了,小心着身子。”
一旁的采雪想不到这个苏嬷嬷在宁清岚心里这么重要,平时看姑娘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现在却哭成了个泪人儿。
“嗯,奶娘,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春草,让厨房送碗肉丝面过来。”宁清岚擦掉脸上的眼泪,破涕而笑,心里虽有许多话想对奶娘说,但只要回来了,以后机会多得是。
“是,苏嬷嬷请稍等,很快就能送来。”
采雪笑着福身而去,现在七姑娘的身份大不相同,不说寻些吃食,就是这屋里的摆设也全都换了个遍,比之三姑娘屋里的也差不到哪去呢,这样的待遇简直可以用翻天复地来形容。
“奶娘,你这一趟回乡,家里人可好?”
苏嬷嬷是宁清岚刚出生时从外面请回的奶娘,这一照顾就是十五年,自已的孩子留在了三风村,每年都会回去探望几日。
“好,很好,他们都好。”
苏嬷嬷眼里闪过惊疑,前日报信于她的人,难道真跟姑娘有关?望着宁清岚亮晶晶的双眼,她想问却也知现在不是时候,只是姑娘这几日倒底经历了什么,又是割腕又是中毒,真是太难以想像了,她看着屋中无人,问道:“姑娘,您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奶娘,不要心急,听我慢慢说。”
宁清岚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说了起来,当然对于她的重生与空间是没有说的。
不一会儿,她说完,苏嬷嬷以义愤填膺:“让您与三姑娘一起出嫁,成为周坤玉的妾室?真是太过份了?”姑娘是何等身份,岂能为妾?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奶娘不要动怒,虽然府里人都同意了此事,不过,还有三个月时间,一切还是未知。”宁清岚虚弱点头,说了这许久的话,身体以有些受不了。
“姑娘快不要说了,快躺下休息。”奶娘赶紧将她扶平躺下,不一会儿后,宁清岚以沉沉睡去,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
苏嬷嬷一直静静的在床边坐着,直到春草唤她,她才轻轻的出去,吃了些东西后,来到一旁的屋子里看望小喜。
小喜被打了六十杖后就抬回了荷宛居,安置在下人屋子里,另有丫环照看,只是宁清岚身体实在虚弱,没能去看一看她。
“苏嬷嬷”
小喜本爬在床上,一看来进来的妇人,开心的叫了起来,这次杖则虽重,但她年轻体质好,倒是很快醒来,最重要的是大夫给她用的都是好药,宁清岚又给她服了空间里的雪莲花,所以并没有出现可怕的伤后发热,这休息了一个晚上后,身体虽痛着,但精神却还不错。
“你这丫头,平日里总是冒冒失失,这次闯祸了吧。”苏嬷嬷一进来,闻着满屋子的药味,心里一酸,手却打在小喜的头上。
“啊,好痛。”
小喜头一缩,抓住了苏嬷嬷的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苏嬷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呜呜……”说的尽然是与宁清岚一模一样的话,可见苏嬷嬷平日里在她们心中的份量,一向都是主心骨的人物。
“你这孩子,唉,真是苦了你了。”苏嬷嬷抚上小喜的头,心中更酸,六十杖啊,就是成年人也不一定受得了。
“呜呜……只要姑娘没事,就好……呜呜……”一想起当日的情形,小喜就不寒而栗。
“让我看看你的伤。”苏嬷嬷点着头,忍着泪水落下,掀开被子查看了小喜的伤势,所幸没有打断骨头,只是皮外伤。
两人在屋里说了会话,苏嬷嬷重新回了宁清岚的屋子,只到天黑,宁清岚才醒来,吃了晚上,喝了药后,宁清岚遣退了下人,留下苏嬷嬷守夜。
夜色慢慢浓重,弯弯的月亮爬上天空,昏暗的光晕洒向大地,繁星满天,美丽而神密。
“奶娘,这条项链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你知道它的名字吗?”黑暗中,屋子里没有点灯,奶娘坐在床塌前,望着宁清岚从衣衫里拿出来的碧蓝宝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