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室里,福源海幽幽醒来,他刚一睁眼,就被眼前的景像吓得停了心跳。
“这……这里……”
他身体哆嗦,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完全走了样,冷汗岑岑而下。
这里他太熟悉了,这里就是勇德侯府的刑房,虽说是私底下的刑房,可七十二套刑具一样也不少。
冰冷的石砖旁,红火的炭盆离福源海不过两尺远,可他的身体却如置冰窖,那火盆中烧得通红的烙铁让他眼角直抽,整棵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咕隆一声掉了下去。
这些年,他也曾多次在这里刑审过犯事之人,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自己也会被绑到了这根鲜血满满的铁柱子上。
“哗啦……”
福源海无意识的挣扎,手臂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一个可怕的记忆回到他的脑海。
“大,大少爷……大少爷你在哪里?奴才我犯了什么事,您要把我抓到这儿来?冤枉,奴才冤枉啊,大少爷……您出来,您快出来啊……”
原来福源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人正是宁府宁瑜远的长子,宁文昊。
果然,在福源海凄惨的哭喊声中,幽暗的石屋门后走出来一人,一身夜行黑衣的宁文昊。
“福管事,你慌什么,我都没问你话,你就喊起了冤,你这个样子,可叫我怎么办才好啊?”
宁文昊走了进来,抽出火盆里的一根烙铁,将烙铁发红的顶端慢慢的凑到福管事的面前,笑意轻松而温和。
然尔这样的笑容,却让福源海如见魔鬼,他努力的将头偏向一旁,想要远离那炙热的高温。
“大少爷,您,您有什么就直接问吧,小的一定会全都说了的。”福源海从小就怕死,可他更怕的还有疼,没有比痛得生不如死更让他害怕的了,他心中焦急,不知这宁文昊是捉住了他什么把柄,看其样子似乎并不是要他的命,难道是因为那事?
他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可那人也不是他能出卖的啊,否则不说这里会不会要他的命,那位也是决不会让他活啊。
我的天啊,福源海心中绝望,难道今日注定是他的死期?
宁文昊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福源海的心里想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福源海现在怕得要命,他嘿嘿一笑道:“福源海,你现在在这里,是父亲的命令,我只问你一遍,你就一次的机会,说与不说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宁文昊退后一步,悠悠道:“最近,你是不是将父亲书房里的密秘文件偷偷复写了交给外人?那人……是谁?”
一,二,三……
三个呼吸过去,福源海愣愣的没有回答,然尔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那根烧红的烙铁直接狠狠的按在了他心口,滋的一声皮肉烫焦的声音过后,大量的白烟在福源海的胸前飘起。
“啊……”福源海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额头青颈全部鼓起,双眼外凸,一股难以言述的痛苦传遍全身。
“我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怎么样,还不想说吗?”宁文昊将烙铁拿开,可他话刚一说完,马上又从旁边的火炉中抽出一根,眼睛不眨的又按在了福源海的脸上。
人脸上的皮肤可比身上娇嫰得多,这一次的痛苦比胸口更甚。
“啊……住手,快住手……我说,我全都说……”福源海用力挣扎,铁链在他身上哗哗作响,可丝豪减轻不了他脸上半分的痛。
“说吧,是谁?”宁文昊将烙铁拿开,脸上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看来平日里没少做过这种事情。
福源海深吸一口气,牙齿哆嗦道:“大少……少爷,老奴我从来……从来没有背叛过宁府……”
他的话还没说完,宁文昊以是不耐,眼中讥笑,手中烙铁直接又狠狠的按在了福源海的另一边脸上。
“啊……”
福源海一阵痉挛,面部扭曲,但紧接着两眼一翻,身体一软整个人昏死过去。只是他那脸上黑呼呼冒着烟的皮肤却还在抽动,可想而知这烙铁到底有多烫。
“咦,这样就受不了了?”宁文昊翻了翻他的眼皮,放下烙铁转身走了出去。
转过石门,一张木桌出现在另一头,有两个人正坐在那里品茶。
宁文昊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人说道:“父亲,只三次他就昏了,看来重刑他可能会受不了。”
原来坐在此处的两人正是宁瑜远与悟尘道长,只见宁瑜远轻轻嗅了嗅手中的香茶,慢悠悠道:“昏了就泼醒,我就不信他还能再忍三次。”
福源海什么性子,宁瑜远还是知道的,最是贪生怕死,虽说现在受了三次刑还没开口,但宁瑜远相信他一定忍不过下一个三次。
不过,这时,悟尘道长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说完走进刑房,来到福源海身前,翻了翻他的睛皮,又给他把起了脉。
当他把手放在福源海手腕上后,渐渐的他的眼中出现疑惑,时而皱眉,时而咬牙,不一会儿后,他收回手,恨恨道:“哼,原来是有人给他下了毒,难怪一向老实的福源海也敢叛主了。”
“有人下毒?”
宁瑜远也走了进来,听到悟尘道长的话后,气得胡子直抖,他的身边还能不能有信得过的人了?竟然把手都伸到离他这么近的地方,真是气死他了!
“把他泼醒,我要亲自问他,是谁那么大胆的给他下的毒,是谁?”宁瑜远咆哮着,就要取水泼向福源海。
但就在这时,却被悟尘道长给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