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下意识的瞟向身后,已然发现那抹白影,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丝邪魅的幅度。
居然和他玩轻功,似乎是在自讨沒趣,他脚上轻轻一登,飞身向那抹白影的方向而去。
只见,白影奋力的赶,黑影竭力的追,一白一黑穿梭在府内,直到西院的终点,白影再无处可逃退,除非越墙出府。
宋景然见状,自然不再追赶而也不退让,两人对峙了片刻,宋景然先开口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守灵人。”白影依旧是背面,极冷的音声传來;宋景然猛的一怔,这音声,那么熟悉,而这背影.....他不敢再想下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能再接受失去。
“何不说是点灯人?”宋景然故作镇定,心里却振动着,他不敢肆意的扩大心中的期盼,他只能先慢慢试探,他怕事实若是心中所想,他会一时消耗不了。
白影又停顿了一下,起身又折了回來,从宋景然身边飘过,宋景然飞身跟上,一把拉住白影,但又被白影逃脱,两人又是一阵激烈的较量;
白影似乎很是不满,宋景然的穷追不舍,不停的脱逃着,很显然,宋景然并沒有给他逃离的机会,两人又是你追我赶的穿梭在府内,宋景然越來越证实了心中的想法,白影不仅有他熟悉身影与音声,还有他熟知的招数;
而白影也很显然想脱逃,却沒有扩大自己逃离的范围,而是一直纠结在林府的范围内,这也让他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如果他猜的沒错,此人应该与林府有关,而且,很可能是与他一起长大的林墨。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也为了心中那份激动与疑惑,宋景然迫不及待想解开谜底,于是连连出击,趁机扯下白影遮面的面纱,白影迅速的遮住脸,转身又要逃离,宋景然喊道“阿墨....”“你认错人了。”白影明显的一怔,留下话语又要离开,但不是逃离,而是迈着很淡定步伐。
“你可以选择逃避,但你不能逃避你的身份。”宋景然压抑着激动与紧张的心理,一个死去多年的兄弟,突然活生生的站在身前,这是一种难以表露的心情,这更是种无法形容喜悦。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白影停下了脚步,依旧用背影对着宋景然。
“不是吗?”宋景然走近白影又道“不是,为什么隐居在林府,不是,为什么要为轩儿点灯,不是,为什么不敢看我,不是,为什么要逃,你在逃什么?”
白影低下头,似乎在沉思,确切的说是林墨,他不知该怎样面对宋景然,他也不知该不该面对他,毕竟,林府的遭遇与宋景然、高晋都存在着密切的关联,他依旧不能忘怀林府当时的惨状。
当时他一心为了救人,却不想府内,部分的人都事先中了**,才导致府上几乎无一幸免,他也包括在内,他身受重伤时,意识已渐无,只记得一对官兵在府上乱杀,随后放了大火;
在他醒來时,他已在一堆死人堆里,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他仅存最后一丝意识逃离,先以乞讨为生,随后渐渐好转,得知林府闹鬼传言,他投机隐藏在府内,一來有个安身之处,二來,也算是为了家人守灵了,再來,他也一直在找机会,希望能为林家报仇。
林墨处于出神状态,似乎并未意识到宋景然的靠近,宋景然也趁其不备,干脆利落的将林墨抓住;
林墨本能的反抗,正好是面面相对,宋景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的恐怖,隐约可见的部分肌肤是晶莹剔透的,但只剩下寥寥无几,其余的部分都被烧过的痕迹所占据;
宋景然在沒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不经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皱,脸上是惊恐是不明还有心痛;
林墨迅速的将脸转向一旁,面容的损毁,也是他多年來心里的创伤,自卑的心理,使他不愿面对任何人,哪怕是林轩儿。
“还想知道为什么吗?”林墨音声极冷的话语。
尽管,宋景然留给自己足够的心理去消耗,但他万万不想此时的林墨,一时只有痛惜与内疚,这样的心理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林墨得不到宋景然的应答,他知道,时隔多年一切都在变,包括他们之间的情意,心里暗叹着,却还是冷‘哼..’一声离去。
“阿墨...”宋景然急切的喊道,林墨也顿下了脚步,宋景然又沉重的说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掺杂着太多意义,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具体的说明。
“你对不起不是我,是林家。”林墨冷声说道,对于他而言,宋景然的致歉,仅仅只是对于当年林家的不幸遭遇。
“我希望我们能谈谈。”宋景然依旧带着沉重的话音,对于林墨的冷淡,他也能理解,但只要能打开心中的隔阂,他相信,他会明白的。
林墨轻‘哼’了一声,说道“谈谈,很好。”
他不仅想知道宋景然的解释,更想能回到最初时情意,只因为,他们彼此太过了解。
霜木子不知是被一阵微风所惊扰,还是意识到了园外的动静,她昏昏沉沉的醒來,却见窗户是开着的,于是她若有所思的起身,将窗户关起,天边已泛起了白肚皮,但她好像记得,昨晚窗户是关着的;
园内一阵嘈嘈声,扰了她的意识,天已渐亮,也是无意再睡,走至园内,才发现几只野猫在作祟,又是一阵清风吹过,随风隐约飘來言语声,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