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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手背后系裙扣,一爱坐沙发上两手垂膝盖上,领口扣子没扣,仰头望着她笑“请你吃个饭咧。”

美美也没拒绝“我下班再说。”

一爱起身拉她的手“咳。我帮你把假请好了。”美美一听这,烦了,“你怎么跟经理说的……”一爱指着她“老夫老妻了,我还是蛮了解你好不好。偷撒,刚才不抓紧时间偷了一下。”美美撇嘴,她就是这样个货咩,被拆穿了,自己也理亏。一爱放缓口气“我还是蛮会做表面功夫的好不好,你继续过你的小市民生活,我绝不打搅,偶尔吃个饭,偶尔鬼扯一下,你不喜欢?”再拽她,不情不愿跟着走了。

一爱晓得那小表在中庭,故意抄小路把小冤神掳了出来。

出来了美美话就多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哟,还不兴我耳目八方啊。”

美美倒老成起来,拍拍他胳膊“说正经的,”

一爱把车钥匙塞她手上“正经的是现在真得你开车了,刚儿我好像把腰扭了。”

美美摆明不信,睨他的腰,

一爱撑着“不信你摸,硬着呢,你舒服了吧。都是我用劲……”美美脸微红,“我开我开。”一爱笑得可坏,美美要知道她自己浪狠了,之后才心虚,你叫她做什么她都做,才好玩!

一爱是真不想开车,他想专心看美美,而且他知道美美开车一定很一心,顾不上打量他一览无余啥都秃噜出来的眼神……尽豆来亡。

美女开车是真美,特别是这个女人又才被他“幸过”。一爱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财主大老爷”,美美的温顺,超如花美眷的感觉。

一爱靠副驾椅背上。翘着腿,右手支着窗枕着头,

“美儿注,不是“美”“儿”这样读,是儿化读法啊,天天吃麻辣烫不好。”

美美咬嘴巴,是分不过神来瞪他的,他算把自己料死了,她开车是特别用心。大美训练的。她开车是大美手把手教的,大美严到她开车吃东西都会训斥。大美说好习惯才会有好自律。

一爱笑得可软和,头枕着椅背扭头看着她,像呢喃,

“你去‘糖果’被徐进他们看见。告诉我,我就跟着你。”

这是回答她的问题。实话实说。

“‘糖果’是我的,可我就不想卖给你。”

美美注视前方,听着呢,就是不说话。

“为什么要卖呢,我的本来就是你的,要谈‘卖’还是老夫老妻么。”

这话美美听着是舒坦的,你看她要笑不笑样儿,

一爱把手搭在她腿上“袁妈他们都带走了,你抽空回家瞧瞧好不好,那一园子花可都还望着你呢。”

美美这“嗯”了一声。

一爱扭头看窗外,嘴里都是得逞的笑。够了,今天就“小勾”到这里。

在他的指点下,车在洋海胡同11号停了。

原来巷子深处有个私房菜馆儿叫“鱼子建”。美美觉得这名稀奇,一爱跟她解释,因为这家老板祖辈是捞鱼虾的,鱼子不稀罕,总叫鱼子贱。“贱”字当然不好,于是改了个字。

美美是想不到,一爱直接把她领到后厨,指了指位置“坐着,今天尝尝你老公的手艺。”

美美笑“你就作吧,从来没看你做过菜。”

一爱边卷袖子“那是你不知道,我这人做菜得有氛围,喏,像这样,作料齐全,锅碗瓢盆大中小号一应俱全,我才上得了手。”末了,自己心里加了一句“当然最重要,还得看人看心情,美美,你要吃得好,我天天有心情给你做。”

要知道厨房里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特别是他不疾不徐边做边慢慢跟你解释。他们在外或冷酷或傲娇,甚至凶残。卷起袖子,立于灶台边,好似不沾人间烟火的双手像艺术品一样剥葱剥蒜,切菜剖鱼……“鹅肝我发现还是现场烹制,浇上调料,才能做到外焦里嫩,吃起来香而不腻,没有骚味。一定要大火催熟,火小了,肉就发死。”他做了道鹅肝炒饭,美美闻着就食欲大振。

好了,

彻底把美美的瘾也勾起来了,

她袖子一卷“我也做道菜你尝尝吧。”

一爱边给她系围裙,勾着头讨好“我给你打下手。”

美美手一抬“不用,原汁原味。你坐着。”跟刚才他指着位置叫她坐一模一样。

高脚椅上,一爱一脚点地,一脚闲适地踩横衬上,开始听她掰豁,

“这里没有火灶,我做菜讲究一个‘老’字,很简单,如果要出鸡味,就老老实实用鸡去熬。”

嗯,她真去熬鸡,做了道“鸡炖蘑菇”。

美美一手叉腰一手指了指她那正在炖的锅里,

“这是老佛爷当年爱吃的菜吧,可现在你永远吃不到老佛爷当年吃过菜的味道了,虽然菜式做法完全按宫里的规矩做,可你现在能买到完全天然的原料吗?老太后肯定不吃40天就长大的鸡。”

一爱一指敲着台面,貌似无心地问“你会做的还都是宫廷菜咧。”

美美口风紧,横他一眼,“家常菜对得起这锅碗瓢盆大中小号的阵势么。”

一顿饭,

两人各呈一二拿手好菜,

看似调笑比试,

实际,渐渐交了心呀,

一爱不否认自己在“勾”她,且要“潜移默化”地勾得她记自己的仇也要记自己的好,

却,不得不承认,美美何尝不是更把他也往“沟里”带?

小美美娇气的表象下,其实丰厚得就如他煎烹的鹅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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