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远的睡梦中,寒菱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睡着后的她,总会梦到那个熟悉的怀抱,搂着自己无比的温存与爱抚,每每此时寒菱总会安心的睡着不愿醒来,只因为只要她醒来,身边空空的,便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场梦,而他竟然是那样的绝情与冷漠,既使自己是多么需要他,他也是熟视无睹,明明他知道她的感受,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根本都没有瞧到他的身影,甚至都没有来瞧她一眼,更没能半句安慰。
寒菱的心异常难受,渐渐的这种痛苦麻木了,每日只觉得疲倦不已,神思懒懒的,好在身旁有赵香芸,李嬷嬷,小兔子这些贴心的人儿陪着她,日子不再是那么煎熬。
几日后,寒菱身子终于恢复了,能吃能睡,渐渐长胖了些。寒菱暗暗觉得自己的脸或者身子似乎正在发生站某种变化,可又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一个人既然对心中的最爱失去了信心,那还有什么好牵挂呢!
寒菱的心是灰暗的,下着小雨。
黑暗的夜中,银若宸抱着寒菱发呆,怀中的这具身体总算有了一点生机,身上也有了些肉,这几日他虽然没有出现在寒菱面前,可他白天硬是让娘和一众下人逼着寒菱吃了不少东西,特别是那碗酸梅汤,银若宸怕引起寒菱怀疑,特地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桃李汤,他让御医在里面加了些镇定安神的药。
果然寒菱喜欢喝它,据说怀孕的人都喜欢喝那些汤的,寒菱因此也开始能吃些东西了,每夜早早睡着了,银若宸只有趁着她睡着了才偷偷走近来陪着她,以慰相思之苦。
他抚摸着她的脸,用手轻抚着她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埋下头来,把脸放在了她的身上,心中惶恐而不舍,不知道就是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他还能搂着他的菱儿睡多少个夜晚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有轻轻的响动。
银若宸放下了寒菱,下了床,借着微弱的昏暗的灯光盯着寒菱的脸瞧了会儿,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与痛苦,狠了狠心,掉头走了。
“王爷,银亲王来了。”柳义小声地禀告道。
“他来干什么?”银若宸眉眼一动,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王爷。”柳义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让他走吧......”银若宸眼光深沉,波澜不惊,只是迟疑了一会儿便吩咐道。
“王爷......。”柳义面有难色,痛心地叫道。
银若宸剑眉微敛,目光如剑,柳义囁嚅着,只得答了声“是”飘走了。
深沉的黑暗中,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久久地矗立在东寝宫面前,凝望着寒菱的寝宫发呆。
银若宸久久地站在东寝宫外面,心痛欲裂。
菱儿,从今后,晚上我不能再来陪你了,你要保重,照顾好自已。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抚养他成人,就算是我死,拼了命也要保了你的周全。
他痴痴地望着漆黑的东寝宫出神。菱儿,只要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以后你会生活得好的,相信凭着你的睿智一定能走过这难关,也能带好我们的孩儿的。
“狗儿,一定要这样吗?”赵香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黑暗中,抹着眼泪问道。
这些日子来,银若宸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毕竟是血脉相连,她对银若宸的举动,心境了如指掌,看着寒菱那么痛苦,她也不能明说,只是干着急,当她得知菱儿怀有身孕后不知有多么高兴,可是这一切如镜中花,水中月,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甚至没有想到她支持菱儿的那些举动都会导致寒菱加速往火坑里跳,她越是清正廉明,越是把王府整理得井井有条,就越有人不高兴;越是触犯了那些女人的利益,她们便越不会放过她。
“娘,我也不想这样啊!”银若宸身子颤动了下,把望向寒菱寝宫方向的目光收了回来,痛苦万分,颤声说道,“娘,只有这样她才能死心,才会恨我,才会狠心地离开我。”
“孩子,这样该有多苦呢!”赵香芸泪流不止,“娘无能,帮不了你啊!”
“娘,这一切都是孩儿的命,自二十三年前被人抢走起,孩儿的命就巳经定了,原本侥幸地认为凭着自己的功劳可以求个平安安逸的,但显然孩儿想错了,功高震主,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狗儿,娘不能失去你和菱儿,把一切告诉菱儿,我们一家远走高飞吧!不做这王爷了!”赵香芸哭着哀求道。
“娘,您糊涂了,这天大地大哪有我们三的安身立命之地?我是手握兵权的王爷,您是我的生母,菱儿是前朝北冥国的香菱公主,哪里都不可能容得下我们啊!”银若宸苦笑着说道,“当危险来临时,保住您和菱儿,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可是孩子,菱儿她不知道啊,你这样做,她以后也不会幸福的,那个女人也不一定会放过她。”赵香芸流泪说到这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真没想到寒柳竟会是这样一个人,其实以前在寒家戏班时我就发现了她,自私,狠毒,有心计,所以当时才会坚决反对把变脸术传给她的,这样的女人若得了变了脸术不知要害了多少人。”
赵香芸的话语无奈,沉重又心酸,徒留有一声叹息。
“娘,这一切都是命,菱儿已经怀有我们寒家的骨血,以后菱儿就交给您了,您放心,不久后宋元帝便会迎接香菱公主回朝了,菱儿是宋祖帝唯一的女儿,迫于天下百姓的压力,宋元帝暂时是不会伤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