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通废矿洞的道路,只用了一天时间整理,就勉强能通行车马了。因为道路原本的基垂在,修整的难度就小了很多。随着张五采购的大缸和砖瓦等材料进场,盐场的建设开始顺利的进行了起来。
陈浩把大缸安置在矿洞入口的南侧,沿着洞壁放了三排,完全没有占据矿洞最主要的空间。
一百口大缸,每口都是能装三百斤水的。即使王猛按后来的约定,一个月分五次,每次送来一万二千斤盐菜,陈浩也可以一次性把它们全部处理成菜浆,用四十口大缸装起来备用,这样他就不需要每天都来处理盐菜了。
剩下的一半大缸,陈浩也另有打算。
等开始炼制食盐后,他会把进行第二次溶解的草木灰水提前兑好,装在剩下的大缸里。
控制着盐菜制浆和溶液配方,就能最大限度的防止制盐方法的外泄。如果这样,别人也能摸索出同样的方法,那陈浩也无话可说。
不过这个可能性极低。因为整个守望城的人口基数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以前都从来没有人找到过这样的方法。
如果守望城有上千万、上亿的人,那么摸索出炼制食盐方法的概率应该能达到**成。但它只有接近六万人,即使在陈浩前世的地球上,一个五六万人口的小镇,都受过基础的现代教育,也不一定能出一个懂得实验总结的人才,何况是如此闭塞的守望城!
以前没有人摸索出方法,以后摸索出方法的可能性,也实在是渺茫。
在矿洞外面,靠近洞口的山崖边,留了一大片空地准备用来架设二十口炉灶。
再往外去,距离洞口一百丈,就是未来的住房和仓库。现在正进行第一批房屋的修建,一溜十五间砖房,已经快要封顶了。
石三找来的人,也到了十七八个。
这些人里面只有一家三口,是全家人一起到的。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十来岁的丫头。
其他人全是光棍。这是因为陈浩最后提出的要求,要让来的人在盐场生活,那些拖家带口的人,就难免会犹豫。
只有这些光棍们,不需要考虑住所、环境等等问题。对他们来说,反正随便往哪一躺,只要不冻着,就可以睡觉;自己有口吃的,就不需要再考虑其他。
为了这一家三口,陈浩特意让张五买了顶帐篷回来,让他们一家暂住。等以后条件好些了,再雇人的话,应该就会有更多的家庭到来。
其他的光棍,就在矿洞里用砍回来的木材,垫上一些枯草,先将就睡着。
这十七八人,被陈浩分作了三批。
一批在山上去伐木,砍下来的树木,除了能用做修建的主干,其他的都是现成的木柴。
那对夫妻中的妻子,陈浩让她带着女儿给这些人做饭。
剩下的人,都在山坡上开挖一条水渠。
矿洞附近没有河流,但并不缺水。矿洞里面有渗水,不过并不方便取用,所以陈浩就选择了附近山上的一处泉水。
他准备挖一条水渠,把这两里之外的山泉水引下来,在矿洞外面开凿一个水池,把引下来的泉水储在里面。不仅现在修建、生活要用水,将来开始炼盐了,也离不了水。
现在,距离王猛第一批盐菜送来,还有不到十天时间了。
陈浩这边,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顺利进行着,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耽误开工炼盐的。
他刚想到不出意外,意外就来了。
这天吃过午饭,众人还在歇息,没开始干活,从粗粗休整过的大道上,就过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穿着青色短衣,带着小帽,看打扮有点象韩遂府上的家丁,但又有所区别。在盐成活的人却认得,这是两个公差,平时收税、征盐什么的,就是这种打扮的人。
这两人停在刚架上木梁,还没来得及盖瓦的砖房前,一边打量着眼前欣欣向荣的工地,一边高声叫道:“这房子是谁建的?出来说话!”
张五站起来道:“这不是牛主蓖马税官吗?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差爷吹到这来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两位差爷也能找到,还真是稀奇!”
“少废话,张五,这是不是你在管事?”牛主薄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道。
“也可以这么说。二位爷,有啥事呀?”张五笑嘻嘻地道。
“谁让你们在这里盖房子的?你们有地契吗?经过我们的允许了吗?赶紧地,把这房子扒了,我就不追究你们侵占公地的罪状了。”马税官一脸不耐烦道。
张五一愣,这来的有点迅猛啊。
本来看见这两人过来,张五就有点心理准备了,八成是来打秋风揩点油的,都准备破费二两盐把这两人打发走了。谁知道这位一开口,气势汹汹地就要扒房子!
“马税官,今天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还是怎么的?”张五道:“我们在这盖几间房子,碍着谁了?你说这没有地契不合规矩,我也认了。反正这地没人要,我也愿意给点钱买下来。可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开口就把事情往糟的弄,这还能好好商量吗?”
“张五,你别油嘴滑舌。今天不比往日,你这房子,是不扒也得扒!地契的事,那是另一码事。等你啥时拿到地契,啥时再来盖房子,我绝对不再过问。”牛主薄道。
陈浩早已看得明白了,这两人就是存心来找麻烦的!
这时正好张五向陈浩看过来,见陈老板沉着一张脸,满脸都写着不高兴,顿时醒悟过来。
他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