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的私人区域,来回走动的人并不多。
电梯停下来的瞬间,几个原本还在打闹的小护士,在看到顾礼遇的时候,纷纷脸色大变,恭敬的唤他:“顾先生。”
后者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微微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拿着诸多东西的司机,屁颠屁颠的跟在顾礼遇的身后,不敢造次。
走廊里满是消毒药水和其他药物的味道,护工拿着拖把在擦拭着地板。
黑色的皮鞋不紧不慢的走在米黄色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到尽头后朝右拐了个弯。
而后,他的脚步停在了那间病房外。
犹豫了好几次,他才推开门,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顾礼遇竟不敢推开这扇门,他怕睡在里面的人,还未曾苏醒过来。
病房里无数个治疗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从来没有间断过。
床榻上的人儿睡得很香甜,没有丝毫的反应。
病床旁边的架子上挂着好几瓶还没有输的点滴,他的手背上因长时间的输液变得红肿不堪。
透明的氧气面罩遮挡了他原本英俊超凡的五官,黑色的短发也因手术的时候而剃成了光头。
光洁的下巴处已经布满了胡渣,凉薄的嘴唇上也渐渐起了白皮。
这是江子曦,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半个月前,顾礼遇正在召开高管层会议,对今年葡萄酒庄园所生产的红酒定制销售计划。
突然接到好友电话,说不震惊,是假的。
可是好友却跟他说什么,说他的脑子里长了个脑瘤,活不了多久。
听到这的时候,顾礼遇的手都在抖,不停的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羊癫疯呢。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这让人怎么去接受。
可是江子曦接下来和他说的事情,却是让他再度崩溃。
他说,他已经答应清清准备动手术了,时间就在三天后。
他希望顾礼遇来南城一趟,如果他没有从手术台上下来,希望顾礼遇把他的尸体带走。
不要告诉清清,他离世的消息。
就说国内的医疗条件比较弱,把他转移到了国外治疗。
等到治好了就会回来,对于地点,千万不能跟虞清清说。
妻子如果知道他死了,一定会崩溃的。
江子曦那视妻如命的人,又怎么会忍心看他老婆崩溃。
对虞清清而言,得知他还活着,在世界里的某个城市接受治疗,比什么都重要。
而他也会录制很多个短视频,每隔几天会从邮箱里朝虞清清的手机发过去。
当然,这些视频都是他生前录制的。
如果他的妻子能够喜欢上别人,那是自然最好。
顾礼遇欣然应约。
可是当他抵达南城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
是江雨露那个神经病绑架了虞清清,甚至逼得江子曦不顾自身安危,像个傻子似的独自去潮州码头。
顾礼遇从来没有觉得,飞机竟还会那么慢。
从南城的机场到潮州码头,不过一二百公里,可行驶途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对顾礼遇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怕到时候会来不及,更是怕江子曦会出什么意外。
飞机抵达南城的时候,顾礼遇便联系了本地的雇佣兵前去保护江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