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个教室,她在前门我在后门,她说:“陈诺琳,你还有脸回来?”
我没说话,想要从后门出去去找一下班主任老师,但是从教室外面有一双手拦住了我,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为小太妹鞍前马后。
我攥紧带,想要从这个男生身边过去,后面一个女生从后面扯了一下我的头发:“操,真是骚~货。”
“jiàn_bī你跑什么,跟乔初那个逼逼一样。”
“心理变态去勾搭老师,哼,活该千人骑万人踩。”
每一句肮脏的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好像是针扎刺痛了我的耳膜,嗡嗡嗡的发生耳鸣。
我被几个人围在里面,前面的男生像拎起笑子一样拎起我后衣领:“你说陆老师是不是瞎了眼了,摊上这么个货色。”
紧接着就是一阵嘲笑。
这时候,正好是运动会中间休息,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同学来放衣服或者接水,见到这边几个人把我围在墙角,都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去,就当这边是空气,我甚至听见了那边还有在说什么心理变态,恶心之类的话,不堪入耳。
我尴尬地站在中间,浑身发抖。
没多长时间,班主任老师就来了,可能是听同学说我进来来学校了,皱着眉看着被几个学生围在中间扯着头发的我:“像什么样子!陈诺琳你跟我过来。”
班主任这样的话,给我造成了错觉,好像他不是在呵斥小太妹,而是在呵斥我“像什么样子”。
我跟在班主任后面走出教室,后面有同学一脚踹过来踹在我的膝弯,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了。
一阵哄笑:“要捡钱了?”“给爷爷磕头呢?”“妈的看见你就不爽。”
我回忆起来,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从高二调过来的陆老师,喜欢他的讲课风格,喜欢他的渊博学识,就连小太妹都会认认真真上两节语文课,用乔初的话来说,陆老师站在讲台上好像会发光。
也就是那样的光,才照亮了阴暗中的我吧。
所以,现在,我这样一个被同学看不起,被同学鄙弃的人,放在角落里都没有人发现的种子,却被陆老师选上开成了花。
那种心情,我懂。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说:“已经联系过你父母了,你父母说你去外地上学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我没有去外地上学,”我说,“我还回来上学。”
“都要给你办退学手续了……”
班主任拧着眉,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只蟑螂,我在班里从来都不讨喜,同学里只有一个乔初对我好,老师里只有陆老师对我好。
但是,班主任毕竟是带了我两年半的,到现在不是说喜欢不喜欢,而是带的时间长了。
他想了想,说:“去主任办公室,你承认错误……”
“我没错。”
老师骂我,学校领导骂我,回到家爸妈骂我打我,甚至是吃安眠药自杀,都是因为我软弱了,我怯懦了,我怕了,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我做错了。
班主任怒极反笑:“你没错?和已经结婚的老师暧昧不清,你没错?”
“那不是暧昧,那是……”
我顿了顿,把齿间“喜欢”两个字咽了下去。
“是什么?你知道因为你现在学校家长已经联名向学校投诉了,学校扛不住压力,就算是你自己不转学,学校也会把你开除,”班主任说了很多,刚开始是一些套话,到后面就成了教导,“你现在才十八,看问题太简单,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这孩子就是太怯了……”
班主任说到最后,我已经不争气的掉眼泪了。
老师都有一双很善于观察学生的眼睛,我曾经记得陆老师在去年我一次的周记中写道:“刻苦努力,但是缺少自信,但是如果能抬起头来走路就更好了,加油。”
很多记忆现在回想起来,都只剩下了酸涩,和那种早已经过去的不真实感。
我私自来学校这件事情,很快就通知了教导处主任,教导处主任又对我训导了一番,给家里爸妈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主任看着我摇了摇头:“你妈说过十分钟让你出去,去学校门口等着……学校已经尽量把这事儿的影响降到最低了,但是毕竟是陆老师的妻子亲自找过来的,所以,学校也要做出一些处理。”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确实是这样,就算我现在回来学校,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我以为经过一段时间,同学和老师就会把这件事情淡忘。但是,我把这个时间段想的太简短了。
我动了动唇,终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主任:“能告诉我,陆老师他……”
“管好你自己吧,你师母她没有找律……”
教导主任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师母?她那样也算是为人师母了?!”乔初直接不管不顾地冲进来,鼻尖还带着一点汗,“师母有见了面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么?她找律师,那陈诺琳还找律师要告他勾引未成年人虐待未成年人呢!”
我想乔初忘了,我去年的四月份就已经十八岁了。
“这像什么话!”班主任皱了皱眉打断了乔初的话,“乔初,给我出去!”
乔初好像是积蓄了几天的火气都没有发,现在一发就不可收拾了:“我不出去!凭什么啊?家里有钱了就了不起了,他搞完了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个学生在这里挡着全校人的唾沫星子,他要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