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号楼,暖香阵阵,皆是紫芜草的气息,挑开低垂的锦绣珠帘,家什华而大气,一眼就知都极品的物件。(
也是,在这里睡上一夜,那得日付百金,长年包着,也不知得‘花’多少银子,只能说龙奕这小子,爱拿银子砸人。
挑开水晶帘而去,一道七转珠屏挡了视线,绕过珠屏,往里头一瞧,薄着迤逦垂下的轻纱,但见青‘花’团簇的锦被高高拱着,有人正睡的沉。
金凌心里一紧,龙奕这孩子若不是伤的严重,怎么可能大白天的会赖在‘床’上?
她急忙过去,锦被下的人怎像孩子似的,把人都‘蒙’在里头,玄影他们真是太不会照看人!
没惦着男‘女’有别,她不由分说的钻了进去,直叫:
“虎头……”
掀开薄被,一楞,没人,只有两个冰冷的枕头堆在里面。
她瞪大了眼,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句语意深深的话,转头直了眼,那‘混’小子穿着一袭雪锦天青袍,正倚在珠屏边斜斜的睨着自己,在她差点从‘床’上滚落前,他脸一变,上去将人抢住,没好气的敲她额头,老大不客气的叫:
“臭丫头,小心点!要是跌伤这张漂亮脸蛋,本少主会心疼死的!”
有力的手臂将她圈起,一阵阵清冽的紫芜草钻进鼻子。
金凌黑了黑俏脸,在他和‘床’之间来回看,一时忘了挣扎,将美丽的猫眼眯成一条线:
“你这是什么意思?耍着我玩?装病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手臂肘狠狠就往他‘胸’口上叩了下去,他闷哼一声,立即松了手劲,接着趔坐于地,额头上滋滋之冒出汗来:
“死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啊……”
他嘶嘶嘶的倒吸着冷气。
疼!
“亲你的头……”
金凌嘟起小嘴,嚷了起来:
“龙奕,一天不沾我便宜,你是不是就皮痒痒啊……好啊,你要是皮痒痒,我就狠狠收拾你……”
她扑上去火大的将人骑在了身子底下,一个粉拳高高扬起,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立即收拳,凑上去疑狐的细看:
“真的?假的?你这小子,该不会又能在骗我吧!”
龙奕咧着嘴笑,俊气的脸孔一阵阵在发白,一双手轻轻、不着痕迹的拢住了她的细腰,她的身子啊,又香又软,这样跨在他身上,味儿真好:
“要是你让我抱抱,我保证就不疼了!唔……啊,死丫头,你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他惨叫一声。.
“我真想掐死你!”
金凌低吼一句,真的在他咽喉上狠狠勒了一下,威胁道:
“放手……”
“不放,掐死我得了!省得我为整天为你提心吊胆,若不是我伤的动不得,这几天,我早杀去望湖阁把你‘弄’出来了……”
他一脸坚决,死死的抱着她,哪怕身子疼的绞心,也不想放手。
肚腹上有什么暖了起来,金凌低头一看,一片鲜红淋淋的血渍自衣裳下渗了出来,脸‘色’不由的大变,他真的受着伤着:
“龙奕,你不要命了……快放手!”
她不小心坐的正是他的伤口处!
龙奕也知自己才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但他觉得这伤口啊裂的真是时候,‘唇’角弯弯,看到她紧张自己,感觉真是好,便松了手,终于明白这丫头啊原是吃软不吃硬的货,想要让她心软,就得狠得下心用苦‘肉’计。
金凌哪知道他在动什么歪脑筋,感觉腰际的力道松了,急忙忙闪开,将人扶到‘床’上,二话没说,就去扯他衣裳,却再度叫他给挡住:
“喂喂喂,不行不行不行啊……你这叫非礼你知道不……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脱男子的衣裳,你要是脱了,我这辈子就赖定了你……本少主可是黄‘花’大闺男呢……”
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嘻嘻哈哈开玩笑,丫头,真是败给他了!
“滚……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要是看个身体,就要赖上我,这辈子,我得造多少房子来收养你们这些才……”
“呃……”
某人心下醋意横飞,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老是看别的男人的身子,这问题严重啊,太严重了!
“我不是你的才,你是我未……”
“未你的头,闭嘴!”
金凌适时的喝住他。
天青‘色’的袍子已经散开,单衣也解开,光滑如‘玉’的‘胸’膛第一次坦‘露’在‘女’子面前,一抹奇异的红‘潮’在龙奕脸上诡异的飘起,莫名其妙的烫了起来—— “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子?伤口都裂开,还在那里瞎胡闹,龙奕,你有没有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啊……”
腹部,有一道他两三寸长的刀伤,伤口极深,原本生痂,此刻又有血汩汩的往外冒。
“玄影,给我金创‘药’……”
****
‘门’外,玄影一直守着,一并守在外头的还有东罗和南城。
虽然守的远,不幸的是,他们的耳力好于常人——房里这番嬉闹,他们听得明明白白。
玄影扯了扯嘴皮,听得少主喜滋滋的斗嘴声,声音又恢复了勃勃生机,不觉弯嘴笑了起来,心下直叹:
“这个公子青,和爷真是绝配,闹在一起,就像两孩子,叽叽喳喳特有味儿。”
东罗和南城则沉了脸来,心里满不是滋味,都在直叫: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她可是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