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叫法,真是有些无礼,可是没有人跳出来多加指责,就连顺公公也没有。(
那位老公公一看到这个孩子就乐了,多年前就见过面了,那时就是一个嘴甜的孩子,如今多年不见,这丫头越发的俏皮了。
“咱家道是谁呢,原来是小伍儿呢!”
“是呢!是呢!顺爷爷……顺爷爷您瞧,您瞧,美人哥哥脸红了……”
山中的孩子不受尘世礼节的所扰,不像京城里的闺阁秀,小小年纪就被约束着,那小嘴儿可甜着,转个身子,她向顺公公极有礼的行了一个礼,弯弯的眉儿挂满笑,惹的顺公公一扫近些日子以来的愁容,也眉开眼笑起来。
“伍儿,不得胡闹……什么美人哥哥不美人哥哥的,还跟小时候一样的顽劣。”
仙风道骨似的半峰居士笑呵呵的走进来,小丫头调皮的冲拓跋曦做了一个鬼脸,重新依偎到爷爷身侧去。
半峰居士看在眼里,甚是无奈,往她头上敲了一下,一副怜爱状,自是将这孙‘女’宠到了骨子里,而后向对拓跋曦请罪道:
“太子殿下勿怪,这孩子生来就没大尊没卑,没大没小……”
“不怪不怪!”
拓跋曦红脸烧的厉害,又偷偷瞟了这‘女’娃娃一眼,心下也是很欣喜的:
“半峰居士四年前保全家母一命,四年后父皇病重,又能遇上先生,真乃是幸事。老居士请……”
半峰居士笑捋着长须笑笑,目光自拓跋曦身上慢慢的移过,慢慢的落到了九无擎身上,定了定,‘露’出深思状。
九无擎目光一闪,什么也不说。
拓跋弘已经让开了位置:“先生请。”
“好!”
半峰居士坐到了龙榻上,睇了一眼榻上人,执起皇帝的手听诊,殿内顿时静下来。
拓跋弘细细的观望居士脸上的神‘色’,但看到那浅浅的笑容一丝丝的收敛起来,而后又一丝丝的凝重起来,最的轻一叹,吁出长长一口气:
“四年前皇上舍命救九贵妃的时候,老宿就说过,那是自寻灭亡之道,皇上不听,硬是以身试毒,保住了九贵妃,如今油尽灯枯,也是命中注定的事。原本还是可以多熬几年,但皇上用心国事,凡事皆亲力亲为,如此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心力耗尽,走到如今这份田地,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太子殿下,晋王殿下,九公子,恕老宿无能为力……”
半峰居士起身稍一欠身,拓跋弘脸‘色’一凝:
“当真是油尽灯枯么?”
“是j帝身上所用‘药’材皆是龙苍大地上最好的,如此续命,若能拖上半载,便已是幸事……”
拓跋弘的脸‘色’顿时一沉,怎么可能呢——
拓跋曦的神‘色’陡然一黯,希望再度被掐灭……
九无擎依旧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轮椅上,‘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好像这一切当真与她无关,但心里却是惊讶的:半峰居士为何撒了谎?
伍燕的目光一直落在美人哥哥身上,看到神‘色’伤心的样子,原本欢快的心情一下抹上了‘阴’影,眉目间变的若有所思……
“我不信父皇会就此长眠不醒……我不信……”
拓跋弘目光炯炯的落在九无擎身上,父皇不醒,这天下就成了九无擎的天下,父皇必须醒。
九无擎不曾避开了眼去,淡淡道:“晋王爷,谁都不希望皇上就此长眠,无擎也希望皇上可醒过来,可如今‘药’石无医,我等只能听天由命,这事,半点不由人!”
无言以对的拓跋弘冷哼一眼,重新坐上榻,抚了抚父皇的手指,开始思量下一步该如何做。
九无擎徐徐往下说道:
“晋王爷,皇上您见着了,顺公公手上还有一道皇上给你的圣旨,既然来了,就该领了去。如果你当真孝顺皇上,一切就该按着皇上的旨意来办。顺公公,晋王爷来了,还不宣旨。”
拓跋弘一凛,抬头以一种沉沉的目光视之,猜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究竟想要将他怎样?
顺公公瞄了一眼,“是”了一声,走自龙案的暗格里取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是皇上让宫慈秀代写的,上面的旨意,他也看过,并不绝对有什么不妥。
转过身进,他高声扬了一句:
“晋王接旨!”
拓跋弘没有理会,上去一把将那张明黄的圣旨抓到手上,顺公公一惊,直叫:“王爷,这不合规矩!”
拓跋弘冷哼一声,翻开一看,上面是这么写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拓跋曦‘私’自出兵,大违朝纲祖制,罪无可恕,念其平定塞岭之‘乱’有功,将功补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大
婚后幽居西殿五年,自行思过,其间晋王奉禄加倍,以示恩典。钦此。”
一股凉意自心肠内直冒出来,幽居五年以后再出来,拓跋曦十七岁,正当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五年时间,也足够令他将皇权稳稳的拿捏在手上——
“这不是父皇的旨意……”
他沉沉的将圣旨扔到了地上,冷笑着看向九无擎:“你竟敢假造圣旨。”
其他人眼‘色’皆变,既因为他的举动,更因为他的话。
九无擎的目光落在地上,不辩,只冷淡的指出一个事实:
“晋王殿下,您这是在藐视圣旨。按照秦国祖制,圣旨如一出,令如山,谁都不可贱踏,违逆者当叛逆论处。当场处决。晋王殿下,这里是紫宸宫,皇上也在这里,您见旨不跪,弃旨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