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至胧沁所说的永安铺子时,她口中的小女孩已经被扔在铺子门口旁的台阶上,那女孩就这么斜靠在台阶上,脸色惨白无色,如死了般,了无生气。一旁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在门口跪着,一个劲儿的磕头。
那个男孩比女孩大些,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形消瘦,虽衣衫褴褛,但长着一张颇为精致的脸。
“小哥哥,你快起来,你这样一直磕头,我看里面那个铁石心肠的老家伙,也不会怜悯你分毫的,这样不值!”胧沁跑过去,丝毫不顾男孩身上脏不脏,上前就要扶起他。
男孩猛抬头,仰头看向胧沁,胧沁朝他施以微笑。
男孩瞧胧沁一声华服,与他穷小子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忙惶恐的额首道,“小妹妹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家妹子得了重病,城里所有药馆我都一一求过了,这是最后一家了。”说完他瞧了瞧胧沁白嫩的小手被他的衣服弄污了,连连羞愧道歉,“我这衣服脏的很,小妹妹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胧沁经他一提醒,巴巴的张开自个小手看了看,随即往自己裙摆蹭了蹭,“这样子不就好了!”她朝他摊开小手笑笑说。
男孩怔了怔,随即又垂下小脸。过于热情的胧沁,男孩有点避让,他这穷小子即使再修十辈子,也不配眼前这身富贵的姑娘多看他一眼,更何况这小妹妹还拉他这脏污不堪的衣服…
轩辕朗和娇兰刚站定,两名护卫便上前禀告道,“回主子,娘娘,跪着的男孩名为沈二子,女孩名为沈幺娘,这沈幺娘本在城南祝家做工,前几日病了,祝家的人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小病灶,请了个大夫随便开了些药,哪知从昨个儿开始这沈幺娘就开始不行了,祝家人唯恐死在府里,就把她给扔了出去,因为他们家说这丫头得了不治之症,唯恐要再贴棺材本,连卖身契一并扔了出来。”
二人禀报完,便立于轩辕朗身后。
娇兰瞧了瞧轩辕朗,轩辕朗也正巧在看她。
“管是不是管?”他一副看戏的模样。
娇兰斜睨了他一眼,真是冷血,人家这两姐弟都到了这地步了,还好意思问出这问题。娇兰毫不犹豫回道,“管!”
“你有把握?”他示意她看看那躺着的女孩。
“没有!”她淡定回道。
轩辕朗怒目圆瞪,开什么玩笑?没有把握你还管?
“小安子,给那兄妹一些银子,我们回去吧!”他命令道。
小安子得令,忙从钱袋子里拿了一粒银馃子。
娇兰顿时一脸嫌弃得看了他眼,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以为有银子就能买的天下太平吗?你以为有权势就能操作别人的生命吗?”
轩辕朗闷笑一声,一脸奉承,“侧妃高见,本王愧叹。”
娇兰朝寄芙示意,寄芙忙来到她跟前欠身,娇兰与她耳语片刻,寄芙便朝铺子里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年纪稍大的掌柜,一脸恶相出来了。可这一出来,老掌柜顿时愣了,眼瞅着几个生眼的杵在门口,以为来替这对兄妹找碴子的,忙骂咧咧的让别多管闲事。
可再一仔细瞧,这眼生的一个个是衣着华贵,男的虽坐着轮椅却一副气宇轩昂之姿,就连身旁站的女子也是谪仙美人,再加上身后几个奴仆侍卫环绕,忙不迭的下了台阶哈着腰道,“几位是瞧病的?”
“是!”娇兰回道。
“请问是这位公子的腿疾吗?”这掌柜的有些小聪明,瞧轩辕朗坐着轮椅就认为是来治腿疾的。
不过瞧这些人定是大户人家的,大户门第家族都是有自己个御用的郎中,并且那些郎中都是登门问诊的,怎么好端端亲自来登门求诊了?
掌柜的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笑迎着几人进了铺子。
几人进了屋,娇兰示意寄芙,寄芙便回头将那躺在门口台阶的小女孩给抱进来了。
“我们要治她!”娇兰指着那女孩。
跪着的男孩一听,忙磕头,乌黑的眸子里似有了希望。
老掌柜一愣,随即明白,原来这几人不是来治什么腿疾的,一切都是他自相情愿,忙命几个药童来轰人,“快把人给我扔出去,这丫头真够晦气的,别让她死在我这医馆里,她要是死在这,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慢着!”娇兰大喝一声,“你这医馆本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哪有把病人往外轰的道理!”
“道理?我就是道理!我想治就治,不想治就不治,何况这丫头…”老掌柜捋了捋那所剩无几的几根胡须道,“过不了今晚,必死无疑!”
“掌柜的好大的气魄,想治就治,不想治就不治。您老也一把岁数了,怎么一点医德都没有!这还没过今晚,你就判了她死刑,如果过了呢?你又该当何说?”娇兰步步紧逼,丝毫看不惯如此没有医德的医者。
本来这兄妹在永安铺子门口就积攒了一些路人看热闹,此刻见有人为这可怜的兄妹打抱不平,顿时门口的人越积越多。
“这位小姐,你怎么就知道她今晚不会死呢?老朽我平生治病救人无数,永安在这巷子里也是老字号,她这样的…”老掌柜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半死不活的丫头道,“就是将死之人!”
人群里也有人附和。
“对啊,对啊,永安的老掌柜医术还是很了得的,他说没得治,那铁定是没得治了!”
“我说也是,大伙你们瞧那丫头,出气比进气少,没得治了!”
“这一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