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东厂的人……”
天下间传闻施醉卿武功绝顶,阴毒至极,一掌竟然烧焦了一棵树,这样毒辣又深厚的武功,天下间鲜少有人练就。
而他们,显然不是对手,刀疤男拱手说道:“不知是九千岁驾临,我等粗人,冲撞之处还请九千岁多多海涵。”
“本督一向最恨他人借本督的名头行事,你孤掌城一向自诩光明磊落之辈,为何使这些偷偷摸摸的手段,借我东厂之威狗仗人势?”
“九千岁利眼识人,原来已经瞧出了我等的身份。”那刀疤男说道:“我等是奉了城主之命出来办事,唯恐将此事办砸,进了九千岁的地界,为了方便行事才借了九千岁的名头,还请九千岁恕罪。”
“项城主让你们出来办事?寻一口上好的棺材给自己准备后事吗?”
刀疤男厉声道:“请九千岁口下留德。”
“本督无才无德,口下怎么会有德?”,施醉卿轻勾唇瓣,“依本督看,那棺材里只怕是藏了什么稀世的宝贝,不若让本督瞧上一眼,本督便既往不咎你等的冒犯之罪,如何?”
“请九千岁别为难我等。”,毕竟还在大夏国的国界,施醉卿这样的人物,他们能不得罪就别得罪。
“本督今日就偏偏要为难上了。”
两人的神色一狠,“如此,那就向九千岁讨教了。”
双方再次交锋,两人不断变换了剑阵,施醉卿的折扇里射出银白的细针,剑阵挡无可挡,从剑网中穿过,射向了两人,当那银针射入体内,两人才发现,那不是银针,而是水。
如酒一般的甘醇醉人,如罂粟一般的让人欲罢不能,如砒霜的一般让人五脏俱裂……
两人捂住胸口,“这是什么?”
“哦……”,施醉卿扬了扬扇子,“这是我东厂十大护法里暗器高手叶朝设置的暗器,这里面的毒,是十大护法里药王毒手卓不凡配制,天下无药可救,你们想要活命,那就只能星夜加鞭赶去东厂找卓不凡了。”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器伤人——”
“本督一直都是个卑鄙小人,你们难道今日才知道么?”,施醉卿一抽叉腰,另一手风凉凉的扇着风,“都说孤掌城的剑阵独步天下,如今一见,还真是有负盛名啊。”
两人不服气的辩解:“孤掌城上层剑阵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种阉人可以轻易参透的,我们是城中最下等的剑士,所习的剑阵自然是最下等的,若是我们城主来了,定能将你困于剑阵,气血耗尽而亡。”
“哈哈,那还真是厉害。”,施醉卿笑了,直接手一扬,风窜起,弄晕了两人,“既然你们这么啰嗦,看来也是不想活命了,哎,谁让本督是个面慈心善的好人,将卓不凡精心配制的一针死换成了软烟柳,你们就在这儿睡一晚,这儿凉快着呢……”
施醉卿折扇一收,紫色的束身长袍在夜色下如闪电一般,翩翩消失于丛林之中。
施醉卿回到客栈后,客栈依旧是万籁俱寂,方才那以罡气为奠基的激烈打斗使一切悄然无声,施醉卿径直推开了摆放着棺材的客房。
冷飞流坐在棺材上,右手握着没有出鞘的大刀立在身前,看见她回来,冷飞流从棺材上跳了下来,“公子爷。”
储慎安坐在桌旁,神色没有起伏,好似对面墙上被柳叶飞刀定住的四个浑身抽搐的黑衣男子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施醉卿皱眉掩了掩鼻子,满室的血腥味让她骨头都兴奋,但她却对储慎安说道:“储慎安,你又见血了。”
施醉卿抖了抖袍子下摆,抖去那夜间的露水,储慎安看了她一眼,随后微微抬手,收回了柳叶飞刀,被钉在墙上的四人顺着墙壁滑到了墙根,瞪着血红的双眼,却吐不出痛苦的呻吟来。
因为他们的舌头,断在储慎安的刀下。
不止舌头,他们修习了几十年的武功,也一并毁在储慎安的那一刀上,武者不能武,比死更难受。
“储慎安,下一次,出手别这么重。”,她虽然杀人无数,但当在楚墨的婚礼上,看清爱情浮华背后的糜烂,她突然后悔,后悔杀了那么多人,后悔让那么家庭,支离破碎……
如今再世为人,她身居高位,地位特殊,也依旧不得不杀人,但她杀人,有原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储慎安擦着柳叶刀上的血迹,听见施醉卿这句淡淡而又窒闷的话,手顿了一下,随后继续专注地擦着柳叶刀,那血迹染红了绣帕,他的手上却纤尘不染。
“到底是孤掌城的人,现在你把人弄残了,孤掌城那位狂傲的城主,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本督了,你看,你这不是给本督树敌?”
“敌人,不在乎多一个。”,储慎安手中的柳叶刀,刀柄是与纪舒宁衣裳颜色极其相近的紫色,紫色在灯火的撩拨下,光晕冷冽。
施醉卿的敌人,下至天下黎明百姓,上至王公大臣、皇亲贵胄,当然不仅仅限于大夏国,这赤炎大陆之上,凡是个人,只要施醉卿不乐意结交的,几乎都成了她的敌人。
所以,再多一个孤掌城做敌人,也不过就是多磨几把刀的事。
施醉卿忽略房中的棺材和几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问道:“萧庭呢?”
储慎安不回答,回答的自然是冷飞流,“在隔壁看着那个小子。”
见施醉卿疑惑的目光睇过来,冷飞流解释道:“方才对付孤掌城的人时,那小子出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