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蓦然轻轻一笑,“你说不切,那便不切。”
她将小皇帝放在榻上,一步一步走到觅儿面前,“不过,总要小惩大诫一番,免得日后,再不长记性。”
觅儿保住了命根子,松了一口气。
施醉卿站在觅儿身前,“皇上平日里练字最脏衣裳,估计最近的衣裳,脏得最是勤,安录宫的奴才都已有差事吩咐下去,抽不出人手来,所以这一个月,皇上的衣裳,就由你负责。”
觅儿脸色一垮,施醉卿继续道:“你若是做不好,或者跟本督玩什么花样,本督照切不误。”
“施醉卿,你、你……”,他身娇肉贵的,在燕归谷的时候就是想着法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时候洗过衣裳。
施醉卿逼近觅儿一步,两人身量相仿,站在一起,比的就是气势,“你要命根子,还是要洗衣裳?”
“我……”,觅儿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终道:“我……洗衣裳……”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觅儿脸色难看,转身就想走,那刹那,施醉卿捉住眼前飘过的一缕发丝,觅儿被扯痛,倒退着回到施醉卿面前,“施醉卿,你又要干嘛——”
“本督话还没说完。”,施醉卿将发丝一圈一圈缠在自己的指尖上,觅儿没办法,只好一直后退,施醉卿道:“你以为本督会折磨轻易放过你?你是异想天开还是白日做梦?”
觅儿心里咯噔一下,“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以其人之道还治。”,施醉卿拖着他的发丝往宫外走去,众人紧跟其后,这才刚走到莲池边上,便见施醉卿一掌将觅儿推到了冰冷的湖水里,“在水里给本督泡三个时辰,一刻也不能少,否则,本督要切的,可不止你的命根子。”
觅儿冒出水面,刚想运力而起,听到施醉卿这话,在水里迟迟疑疑,一边冻得发抖想要起身,一边又惧怕施醉卿真对他下手,愣是没敢起身。
子染望见觅儿逐渐被冻得发青的脸,脚下刚动了动,施醉卿道:“谁敢弄他上来,本督将他一起丢下去。”
子染站在岸上,脚步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看施醉卿,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水里,同时手臂用力,将觅儿抛回了岸上,“子染愿代他受罚。”
冷飞流和叶朝微微诧异,小绿子心肝儿一颤,施醉卿道:“子染,你认真的?”
“子染做任何事,都是认真的。”
施醉卿一声笑,“好一个觅儿,竟能让本督手下的高手心甘情愿替他受罚,假以时日,他是不是能攒动你背叛本督了?”
“子染不会背叛督主。”,子染字字刚硬,如同击打在冰面上的水珠,“若他真有危及督主的那一天,子染,定会手刃他。”
“你这话,本督记住了。”
施醉卿说完这一句,转身离去,连跪在安录宫外齐刷刷的一片奴仆都懒得顾及。
众人也相继离去,觅儿在岸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子染望向他,觅儿顿时抖了抖全湿的衣衫,“我可没求你,你爱泡在水里,你便泡吧。”
觅儿撑地起身,拖着一身的寒气走了,头也没回。
子染垂下眉头,小绿子道:“子染,你这又是何必。”
子染不说话,小绿子进了安录宫,对跪地的宫女太监道:“都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
小酌子战战兢兢地起身,“督主她……”
施醉卿今天竟只让他们在殿中跪了半个时辰,这处罚对于安录宫的宫人来说,的确是太轻了。
小绿子道:“督主今日网开一面,你们以后做事,可得尽点心,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谁也保不了你们。”
……
天色渐晚,觅儿回到仁寿宫,公孙太后已歇下,汪贵询问了他一些后来发生的事,觅儿找了些托辞敷衍过去,便进屋换了身衣裳。
室内的温度让他的体温回暖,他缩在被褥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掀了被子,披了件长衣离开了仁寿宫。
夜色很沉,水面上更加黑沉,觅儿鬼鬼祟祟地在安录宫前的莲池着了一圈,也没找到子染,便从暗处走了出来,不耻地切了一声,“说一套,做一套……”
“你在说谁?”,身边陡然有湿气靠近,觅儿回身,见全身泛着冷意的子染,觅儿后退了一步,“你……还没三个时辰,你敢违背施醉卿……”
子染唇瓣泛白,声音微微的颤抖,“若是你,便真要三个时辰。”
这么说来,施醉卿还是体恤下属了。
“你来做什么?”,子染看着觅儿,似想从觅儿的眼中看到些什么,觅儿眼神飘逸,“我……我来看看你冻死了没有……”
“让你失望了。”,子染冷冷道,说完便转身离去,在地上拖出了一地的水渍来。
觅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对着子染的背影吼道:“喂,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子染头也未回,“你感不感激,那是你的事。”
子染这冷漠的态度,更是让觅儿不爽,觅儿几步追了上去,去扯子染,“喂,喂……”
男人庞大的身体,突然失去重心,朝觅儿倒了下去,觅儿那后退的速度,堪比兔子。
“咚。”,子染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觅儿小心翼翼地靠近,踢了子染一脚,“喂,死了?”
子染纹丝不动,觅儿蹲下身,探了探子染的额头,那里温度高的出奇,觅儿起身,狠狠的踹了子染几脚,完全一副忘恩负义的模样,“活该,还想让我叫你情哥哥,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