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长公主深呼吸一口气,笑着,“没想到我寂姓皇族中唯一能挽狂澜之人,竟也做了你的后盾。”,她半是讽刺地赞了一句:“督主手段,本宫自愧不如。”
施醉卿表情不变,喜怒哀乐永远让人捉摸不透,“公主且说如何抉择吧。”
“督主开口,本宫岂有不帮之理。”,她还有选择吗?只是,“本公主活到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督主,这笔账,本公主给你记着。”
“本督欢迎公主随时来讨。”,施醉卿对永宁长公主的选择丝毫未感到意外,大都城谁不知永宁长公主骄横跋扈,却唯独对方定侯木凌天一片情深。
当年方定侯府没落,眼看着已将退出大夏国朝堂的政治舞台,永宁长公主却不顾各方争议,顶住了压力以死相逼临贺帝与公孙太后,非木凌天不嫁,她嫁入方定侯府后,助夫君木凌天游走朝堂,让木凌天平步青云,由此,方定侯府才逐渐再次兴盛。
由此可见,永宁长公主对木凌天,可算得上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只是……
施醉卿摇头,在心头一声笑,只是,怕是若让永宁知道木凌天在外的那些荒唐事,方定侯府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公主回府吧,此刻方定侯,想必也该是在府中等着公主团聚了。”
永宁长公主面色不善,几乎是拂袖离去。
施醉卿面带笑意,寂璟敖也侧身斜在榻上,将手臂搭过她的后脑,道:“孤王今日,算是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施醉卿很灿烂地笑着,挤着媚眼甩了寂璟敖一下,“是不是觉得我一如传言中的聪明无敌?”
寂璟敖的手指在施醉卿的脸上捏来捏去,将施醉卿一张脸捏的变形,施醉卿怒着眉眼一巴掌拍开他,施醉卿似有探究的道:“孤王今日觉得,你这脸皮,忒厚了一些。”
施醉卿丝毫没有神器,反而笑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寂璟敖,寂璟敖道:“用亲娘的手对付儿子,用岳母的手对付女婿,再用孤王的手对付寂姓皇族,你说你这脸皮,够不够厚?”
“我义父说了,这脸皮不厚,扑粉也不够用,那就一辈子是个做小伏低的,所以这也亏了我脸皮厚,你这辈子才能遇到我。”,她要一辈子是个小太监,哪里有机会去大漠遇到寂璟敖。
寂璟敖笑了,食指在她的鼻翼上轻轻拧了一下,“强词夺理。”
“我倒是想知道,你所谓的用亲娘的手对付儿子,是指何人?”,施醉卿挑着眉看他。
“瑞王。”,寂璟敖吐了两个字,施醉卿眸光轻转,“我还以为这大都城是我的天下,原来这一切,也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当初常山王公孙正德与瑞王合谋,联合宿卫军首领,准备起兵诛杀施醉卿,却不知宿卫军也早在施醉卿的掌控之中,施醉卿得知消息后,端了瑞王在城外的兵器库,先一步诛杀了瑞王,公孙正德作为参与人,却在此事中逃过一劫,一半原因是施醉卿顾全到当时局势,刻意不去追究,另一半,那就不得不说到公孙太后了。
公孙太后也不愧是从后宫适者生存法则中走过来的,在关键一刻,为了保住公孙家这一股势力与施醉卿抗衡,当机立断让公孙正德将一切推到了瑞王的身上,牺牲自己亲儿子来保住自己的权势。
因公孙正德在瑞王起事中并未直接参与,所以矛头并未指向公孙家。
瑞王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亲生母亲和舅舅的算计之下。
公孙太后两个儿子,一个儿子躺在弘徽殿半死不活,一个儿子阴谋败露被惨杀,她对施醉卿的恨,很想而知。
不过这些事,应当是寂璟敖后来打探到的。
施醉卿双手勾住了施醉卿的脖子,“我还以为你会说最毒妇人心呢。”
寂璟敖的手指在她心口死似有若无的滑了一下,“这颗心若不够毒,孤王怎能以毒攻毒?”
“只是孤王往后,是得仔细些了。”,他的手旖旎地在她的腰际捏了一下“别拔了的狐狸毛,不然这下场,岂是穆晋玄可比的。”
不得不说,施醉卿翻脸起来,比谁都无情,当初爱的不顾一切,一旦不爱了,就什么都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沈惊尘还算好,但穆晋玄,绝对是一个铁铮铮的例子。
“你就怎知道,你不惹我,我便给你一个好下场了?”施醉卿将折扇的爪锋抵在寂璟敖的颈脖出,慢悠悠地慌着,那手只要轻轻一个力道,下一刻寂璟敖便会是一具尸体,“杀人不分良辰吉日,只看心情,你不惹我,我也想杀人,那当如何?”
寂璟敖脖子微动,一下一下朝施醉卿靠去,那爪锋不动,锋利无比,在他脖颈处缓缓划出血痕来,施醉卿忙将折扇收起,寂璟敖笑了,将她整个身子扣在自己的怀中,“你不是说,让我把你宠得一辈子离不开我吗?我告诉你,我不止要宠得你一辈子离不开我,我要宠得你生生世世都离不开我,我要把你放在心尖儿上,让你在悬崖之上,想摔也摔不下去,只能走入我的怀中,我要你永生永世,心里都刻着我寂璟敖,无论轮回千年万年,都忘不掉。”
施醉卿失神地看着他,那些话像誓言、像宣告,更像是早已刻在骨髓里的爱语。
她不知道,寂璟敖原来也能用如此霸道的口吻说出如此感性煽情的话来。
“寂璟敖……”,施醉卿刚开口,便又被寂璟敖打断了,“即便你要杀我,也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