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不准瑾烟和诺儿进来帮忙,怕被人瞧见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子,倒是折腾得寂璟敖手慌脚乱,一个晚上没敢闭眼,就盯着施醉卿得鼻子。
施醉卿睡得很沉,完全不知今夜男人所受得双重折磨、
第二期他醒来时,寂璟敖脸色不善,坐在床头阴测测地盯着她,施醉卿装傻充愣,慢慢撑了起来,“阿璟啊,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呢?”,寂璟敖还是那双阴测测的眸子,看得人心里发毛,施醉卿掌心小心翼翼地伸过去,在寂璟敖的腰腹抚了抚,“你又肾虚了?”
寂璟敖脸色更黑,盯了施醉卿半晌,才冒出一句:“我肾虚,你有药吗?”
施醉卿肩膀打了一个寒颤颤,浑身哆嗦得不像话,“我让瑾烟再去炖碗参汤给你,这挺有用的。”
施醉卿说着下床,寂璟敖脸上慢慢堆起笑容,一边脱衣一边道:“不用,你给孤王治治就成了。”
他狞笑地扑向了施醉卿,“你一出手,可比什么参汤有用多了……”
……
一番折腾下来,寂璟敖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施醉卿倒真跟肾虚似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说话不到两句就开始喘。
寂璟敖见她被政治完的惨况,笑了笑,衣冠qín_shòu地坐到了一旁,研究那副古月地图去了。
……
璨璨的春日远阳自东方朝西绕了过来,海面上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一轮浅阳在水面上摇曳着,觅儿坐在船舷上,嫩青色的衣衫看起来单薄又苍白,让他整个人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他的双腿在半空晃荡着,身子前前后后地摇摆,看他的身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那弦上滚入涛涛江水之中,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盯着那追随着船尾的远阳。
他手中捏着一柄短弯刀,漫不经心地用刀尖挑着系在船舷上的一条绳子,他嘴角带着笑,刀子一碰到那绳索,令人毛骨悚然。
项钰神经紧绷,见觅儿动刀,立刻上前了几步,“季疏觅,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动。”,觅儿很轻地呵了项钰一声,明明是毫无威严的话,却让项钰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觅儿的身上直射出来,他立刻顿住脚,看着觅儿转动着手腕,将那弯刀在绳索上一勾一勾的,心里也跟着刀尖一跳一跳的,觅儿轻悠悠地道:“你再动一下,我让你心爱的小表妹喂鲨鱼去。”
项钰往后退,“季公子,你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落微她只是个弱女子,你别为难她。”
觅儿的眼珠子机械似得盯着那绳索的头缓缓滑向了在水中的尾,那水中,有一颗人头正在沉浮着。
那人被觅儿用绳子绑住了双手,那绳索的另一端,就在觅儿的刀子下,只要觅儿轻轻的一划,沈落微是喂到鲨鱼嘴里还是海怪肚子里,那看她的造化了。
海水的腐蚀度很高,沈落微的身体有些发肿,意识也有些不清不楚,她迷迷糊糊地哭泣着,“表哥,救我……”
沈落微此刻的模样,早已看不出平日里的娇俏可人,那脸肿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头发一根一根地贴在脸上,双眼浮肿,这惨烈的模样看得觅儿呵呵的笑,笑声清脆,也很空洞。
项钰一心救人,倒是没去看沈落微是否好看。
“季公子,落微人跋扈了一下,出言不逊于你,我项钰代她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便绕过她这一回……”,项钰虽然也恨不得杀了觅儿,但沈落微的命在觅儿手里,这可是他姑姑唯一的女儿了,他哪敢轻举妄动。
觅儿的眼珠子又极其缓慢地转动,从甲板上众人的身上一扫而过,最后他将目光停在站在项钰身后的男人脸上,看了许久,淡淡的笑了一声,然后再将目光收回来。
他的手有意无意在那绳索上重重划了一下,那绳索看着已快崩断了,项钰心口一跳,还是呵呵的笑。
有人听着这笑声,毛骨悚然,有人听着,觉得悦耳动听,而有人……活生生的被吓醒了……
这个被吓醒的人,就是施醉卿。
她一幅不爽的表情将瑾烟招了进来,“外头又在闹什么?”
瑾烟顿了顿,正在思考怎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施醉卿表述清楚,诺儿边举着杏仁进来,一边给施醉卿剥杏仁,一边道:“还不是那沈落微咯,没事找事非得找觅公子晦气,觅公子一怒之下,将人给抛到了海里,此刻只怕就剩半条命了。”
施醉卿抬了抬眉,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寂璟敖,咬了一口杏仁,暗道,沈落微的哥哥是因觅儿而死,沈落微对他的恨,子染不轻。
可那女人却总是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自视甚高,也不想当初她还是沈家二小姐的时候,觅儿尚且不把她一回事儿,她如今什么都不是了,觅儿更不会跟她客气。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道理,沈落微若是再不明白,就真是无药可救了。
瑾烟小声道:“督主,要不要去劝劝?”,她瞅着自觅儿回来后,整个人变得阴阴沉沉的,只怕还真准备将那沈家小姐玩死呢。
“不用。”,施醉卿头也不抬,“随他们闹,他们要是以多欺少了,带上冷飞流去压阵。”
瑾烟在心里一笑,施醉卿这是变相的在纵容觅儿,这到底是施醉卿的船,项钰即便想杀了觅儿替沈落微出口气,也得顾忌顾忌自己是寄人篱下。
外面,沈落微大约是又被海水冲醒了,发出了尖利的求救声,震得觅儿心烦,丢下一句无趣,便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