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胤笑着笑着,又是吐了一口黑血,子染微微晃了晃,再次运功续着东方胤的命,“三哥,我求你了……”

东方胤目光哀凉,子染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即便当初在古月皇宫里饱受其他皇子的欺凌,他也高傲得不曾低头,可今日,他为了那小子,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

他东方胤,果然是输了……

“七弟,你知不知道,你若肯对三哥说一句好话,哪怕只是一句,哪怕啊骗三哥的,三哥也愿意相信……但凡你的请求,三哥怎拒绝……即便是为了那小子……”

“三哥想听什么?”,子染已是满头大汗,他已经逐渐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东方胤的生命在逐渐流逝,已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三哥记得,你当初对三哥说过一句话,让三哥欢喜了好久,你说,你最是喜欢三哥了……”,仿若想起了年少时的东方染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时的情景,东方胤由衷地笑了。

子染微微沉了沉声,东方胤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此刻才蓦然想起,自己也曾对眼前这可恶可怜的男人敬佩之至,也曾将他当做自己将来做人的目标,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终究是让他们兄弟越走越远,再也不复当年之情。

“三哥,七弟,最是喜欢三哥了。”,不管是作为当年的东方染,还是作为如今的子染,这一句话,子染说的干干脆脆,无牵无绊。

东方胤满意一笑,子染见他身体已逐渐发冷,有些心慌,“三哥,告诉我……”

“好,三哥告诉你……”

……

自东方胤死后,寂璟敖和子染同时消失,施醉卿起先还不以为然,可后来也逐渐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寂璟敖从来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消失,让他担心的人。

而且蹊跷的是——他和子染一同消失了。

联想到东方胤的死,施醉卿不免想到,寂璟敖和子染是奔着护城河的海怪去了。

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施醉卿担心,命人备了船,沿着整个护城河找人。

觅儿缩在宫里躲了三天,不见子染的身影,也开始后怕,见施醉卿脸色沉重的离开琉璃宫,便跟着一块去了。

护城河海面上一片平静,不起丝毫的波澜,而越是平静,便越是让人觉得诡异——那种平静,是如同暴风雨前的安宁,让人无法静下心来。

觅儿的心里一直在打鼓,“施醉卿,为什么来这里……”

海风吹来,引起他心底里深深的不安来,似乎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施醉卿,没回答觅儿,她侧着耳朵,仔细听着从海里传来的,那低鸣细细呜呜的叫声——那是海怪的叫声。

难道寂璟敖和子染,在水里?

施醉卿正想让人下水底去探探究竟,船身却在此时猛然的颠簸起来,而且逐渐脱离水面,似被什么东西托举起来一般。

施醉卿撑住船舷,听着耳里近在咫尺的低鸣叫声,脸色愈加沉重——寂璟敖果然是来护城河了。

如今海怪再次浮出水面,难道他们已经从东方胤的嘴里得出了话了?

正这般想着,船身又重重的落入水里,海怪长长的红翅如同飞练般甩出,重重的打在船尾之上,让船身失去平衡,险些整个滚入海底。

施醉卿折扇掷出银白色的刺光,摸准了海怪的眼睛,用力刺去,海怪被刺中命门,在海里疯狂地翻滚搅拌着,卷起了惊涛骇浪,让整个海面上的局势更加凶险起来。

施醉卿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隐约还能看见海面之上的淡淡的红色,她心中一凉——寂璟敖和子染即便能力非同一般,可在水里,到底有些力不从心,两人消失了三日,只怕这三日,都是在水底跟海怪耗着,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

这般想着,施醉卿突地飞身而起,落在海怪沉沉浮浮的背脊之上,寻到了它九只眼的位置,逐次攻击,而另一头,则命人用铁链将海怪的尾巴一圈一圈的锁住,海怪眼睛吃痛,便想卷起尾巴沉入海底,如此一来,反而让铁索在它的尾巴上套得更牢。

船上的众人齐齐用力,拖着海盗的尾巴,将海盗一点一点的拉出了水面,露出了大半个覆盖江面的身子,庞大得令人心生恐惧。

而寂璟敖和子染,也在此时破水而出,飞身落在甲板之上。

海怪攻击力强大,他们到底只是凡人,全身都是在水里弄出的伤,加上长久泡在海里,不管是伤口还是身体,都有些浮肿。

“寂璟敖……”,施醉卿蹲在他面前,心底的愤怒排山倒海,“你到底在做什么——”

竟然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寂璟敖微微抬起眼,望见施醉卿身后正张开血盆大口而来的海怪,目光一厉,起身揽着施醉卿旋了一圈,浑厚的掌风劈在了海怪锋利的牙齿之上。

海怪被彻底的激怒,不断攻击着大船,尤其是着重对施醉卿和觅儿发动攻击。

施醉卿没有心思再去想旁的,全力对付海怪,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大意,海怪有九张口,其中有五张口被撕碎,里面没有牙齿,更没有舌头,那五张口,似乎就是个摆设。

施醉卿突然了明白了——寂璟敖和子染在水里,就是为了找出海怪真正的一张嘴。

而此刻海怪这张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血盆大口,无疑才是它真正的一张嘴。

这张嘴,此刻正龇牙裂齿地朝觅儿咬去,觅儿的眼睛浸成了猩红的血色,他一面出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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