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在王府门口等得焦急,过了半个多时辰,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于是立马迎了上去。
“王爷!”她匆匆行了个礼,随即问道:“您可曾寻到小姐!”
元懿弘旭眼底一沉,极为不愿地摇了摇头。
碧儿身子一震,越发急切:“这可怎么办,小姐平日里虽然有些贪玩,但做事却很有分寸,从不这样不告而别,这回会去哪儿呢?都这个时辰了,而我又不在小姐身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一旁的白君鸣看着碧儿如此焦灼的模样,不禁安慰:“你也别想太多了,九王妃一向福大命大,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着,往元懿弘旭那边暗暗瞅了瞅,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愿不要出事才好……”碧儿似乎并未听进去,只默默地祈祷着。
可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嗖”地一下擦过元懿弘旭的脸,稳稳当当地射到大门之上,定睛一看,竟是插进门板一寸有余。
元懿弘旭不动声色,瞳孔却是蓦地一缩,碧儿一见此景,心中立时一紧,柳眉紧蹙,愣怔着不敢上前。
大家皆知此箭在此时來预示着什么?
元懿弘旭一把将箭拔了出來,从箭上取下一张字条和一缕长发,盯着那缕长发,嘴角抽搐不止,良久,他这才将字条缓缓展开,定定地望着那一字一句,碧儿与白君鸣在旁看着,皆不由忐忑不安提心吊胆。
终于,见他抬起眸來,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凌厉之光,他却并未吐露半个字,只是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们,便立即转身回府了。
白君鸣见他面色有异,便立即接过字条,扫视之后便即刻沉下脸來,一字一句地念道:“今九王妃在我手中,若想她活命,今晚戌时独自前來,若见他人,九王妃之命有如此发!”
话音刚落,碧儿便立即从他手中抢过字条,看着这白纸黑字,从不敢置信到讶然不已,碧儿摇着头怔怔地说着:“怎么会这样,小姐平日里待人和善,鲜少结仇,除了那个地痞,又怎会有人要害她,难不成是……”眸中掠过一丝恐惧。
白君鸣扶住身形有些不稳的碧儿,接过话來:“碧儿你先别急,总归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然而,碧儿却抬头望他,不由驳道:“你要我如何不急,从小到大,除了公子,就只有小姐待我如姐妹,我尚未报答,她却惨遭毒手,你叫我如何能安心,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日后我该如何自处,不行,不行……我得去救她!”
“碧儿,碧儿!”他一把拽过她的手,顺势握住她的双臂,让她面对自己:“你平日里的沉着去哪儿了,你可知是谁绑架了九王妃,又可知他们有多少人,你这样去无疑是去送死,你这么聪慧难道会不明白,你口口声声说你与九王妃情同姐妹,那你可曾想过王妃的感受,她若看到你为了她而受伤,岂不更加痛心疾首!”
“你若当真为了她好,就该好好活着!”待她稍稍平静下來,他这才放低了声音,继续说着:“碧儿,你放心,我与王爷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先回屋歇着去!”
碧儿冷静了下來,却仍不由泪眼朦胧地抬头问道:“你这是要我袖手旁观吗?”
白君鸣怔了怔,沉声答道:“有些事情,你只能袖手旁观!”
碧儿望着他凝视良久,这才一脸落寞地回了屋。
白君鸣不由得望了望天边,天色已然不早,十五的月亮微微露头,他不禁自言自语:“终于……还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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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云昕逐渐苏醒过來,身子好沉,一时之间像是被附了身似的,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睁开了一条缝,眼前却是阴暗一片,潮湿的空气散发着铁锈的味道,令人作呕,发晕。
被关在这么个阴冷的地方,也不知此刻外面已是几时,她挣扎着想要坐起來,却忽听一长串沉重的脚步声有节奏地靠近,越來越近,好似踏在她的心上那般,煎熬肃闷。
“哒哒”的声音迫近,直到在离自己半步之遥才终于停了下來,她无力地喘着气,身子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软瘫在地上,沒有冰冷的感觉。
只觉有人蹲下身子,一把将她的衣领拽了起來,连带着将她的身子也一同提了起來,头发凌乱,身子酥软,此刻的衣衫也顾不得整理,只任凭那人将她拉至自己眼前。
她尽量将视线凝聚,这才看清那人面容,元懿天德。
“哟,我可爱的九王妃,你可算是醒了啊!这一觉睡得如何!”耳旁传來的是他尖酸挑逗的话语。
格外的刺耳。
她很想启口,说些什么?骂他几句,回他几句也好,可不论她怎么用力,就是发不出声來,身子软得仿佛一滩泥般,怎么也捏不起來。
“怎么,想教训本太子吗?哈哈哈,!”他深笑几声,随即说道:“來啊!尽管骂啊!本太子等着呢?怎么不骂啊!平日里这嘴不是灵活的很么,今儿个怎么跟哑了似的!”
“今日……”冉云昕无力地喘着气,终于吐出了话,却是这般的艰难:“是十几……”
元懿天德许是沒有料到,她竟还能说出话來,惊愕地望着她片刻,才笑着答道:“今日啊!那可真是个好日子,你等会就能见到十五的月亮了!”他说着,眼眸之中,泛着精光。
“十五……”她似是忆起什么?忽然皱起眉來,重复着:“十五……”
“难道九弟还沒告诉你么,他的身上可是背负着血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