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评扭头看时,却是审配,不由问道:“正南,你不去东门守卫,来此作甚?”
审配冷笑道:“主公疑你将有背叛之举,特命审某前来盯住你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现在,你连城门都打开了,还有何话可说?”
原来,逢纪受命监视辛评,他却留了个心眼,悄悄跑到东门,假借袁绍的命令,让审配来监视辛评。审配虽然与辛家并没有什么过节,但他对袁绍忠心耿耿,只要辛评有所异动,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会捕风捉影。这样一来,逢纪就可以借审配之手除掉辛评,自己却不用费一丝力气。
袁绍手下这些人虽然也都有几分本事,只是彼此并不齐心,把大量的精力都,失败也就在所难免了。
辛评听说审配是袁绍派来监视自己的,不由一阵心寒,嘴上却说道:“正南,你误会了。这些士兵想要临阵脱逃,辛某正待关闭城门。”
审配不由分说,拔剑便砍,大声喝斥道:“胡说!你分明是想出城降敌,审某岂能饶你!”
辛评毫无准备,躲闪不及,臂上已经中了一剑。左右亲兵慌忙将他救起,与审配带来的士兵战在一处。审配兵少,渐渐不敌,只得一边打一边向城中退去,北门这里顿时乱成一团。
北门外的汉军阵地上,张飞抬起挂在胸前的千里镜,仔细地观察着北门的情况,他在察看投石机的攻击效果,寻找下达攻击令的时机。忽然,千里镜中出现了许多赤手空拳的袁军士兵朝着这边狂奔,城门大开,有两队人马正在厮杀。
张飞大喜,一勒缰绳便要冲杀过去。
严颜慌忙劝道:“将军且慢,恐怕是袁军的诱敌之计!”
张飞哈哈大笑道:“城门大开,机会千载难逢,就算是诱敌之计,也要叫他自吞苦果!刚刚得到消息,云长已经从梁期南下,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要抵达这里,可不能叫他抢了功劳。儿郎们,跟我杀过去!”
一直在城外游弋的汉军轻骑兵挥舞马刀,呼啸着向邺城北门席卷过去。攻城本来用不上骑兵,但是北门大开,却让汉军骑兵有了用武之地。
那些逃出城外的袁军士兵见到大队骑兵冲了过来,纷纷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然而汉军骑兵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扬起的灰尘落了他们满头满脸。
邺城北门,混战仍在继续。辛评被审配砍伤了一支胳膊,当场疼得昏死过去,现在已经醒了过来,正在那里连声喝止,忽然就听得身后马蹄阵阵。辛评转身一看,无数骑兵直扑过来,他再想关闭城门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拖着伤臂,仗剑立于门前,颇有些螳臂挡车的味道。
张飞一马当先,见到有人阻拦,不由大喝一声,丈八蛇矛闪电般刺了过去,从辛评的前胸贯入直透后背。辛评圆睁着双眼,殷红的鲜血从他嘴里泊泊地流淌出来。张飞一抽蛇矛,纵马从他身边冲了过去。辛评晃了两晃,终于栽倒在地,自始至终竟然连一声惨呼都没来得及发出。
审配在后面望见,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了辛评,正是由于他刚才延误了关闭城门的时机,让汉军骑兵冲进了城里。审配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向城里跑去。汉军已经进城,这样的大事必须赶紧报告袁绍。
袁绍为了躲避汉军投石机的攻击,在文丑的保护下刚刚回到他的大将军府门前,就听到了北门失守的消息。袁绍不敢进府,在文丑的护卫下往东门而行。袁绍虽然优柔寡断,偏听偏信,也知道手下这些人中文丑、审配对他最为忠心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北门失守的消息像瘟疫一样迅速在邺城全城传扬开来,本来就没有多少斗志的袁军士兵更是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汉军进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邺城的大牢,看守大牢的狱卒并没有逃走。这些狱卒和那些袁军士兵不同,他们多是邺城本地人,而大牢里则关着许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如果他们这时候逃走,那些罪犯肯定会趁机逃脱,最后不仅会祸害全城百姓,连他们自己的家人也要遭殃。
尽管如此,狱卒们还是人心惶惶,聚在一起商议,有人忽然想起来,说道:“大家莫慌,我听说高览将军就是因为劝说袁绍投降,才被投入大牢。不如我们去求求高将军,说不定高将军与荆州军有些联系,可保大家无虞。”
义和高览被关在牢中,一日三餐却是由他们的家眷送来的。毕竟他们也曾经是袁绍手下得力的大将,别看现在遭了罪,说不定哪天就会重获袁绍重用,狱卒都是人精,对他们十分照顾,允许他们的家眷将饭菜直送到牢房里,顺便也就带来了汉军围城的消息。
已经时近正午,今天的饭菜还没有送过来,义和高览都隐隐觉得外面似乎出了什么事。义顿时坐立不宁,在牢房中走来走去。高览在隔壁笑道:“将军,咱们都是阶下之囚,你着急也没有用。难道你还想出去替本初卖命不成?”
义冷笑道:“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寄人篱下,而是要自己去闯一番天地!”
高览摇头笑道:“只怕今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时,牢头带着几名狱卒走了过来,拱手说道:“恭喜二位将军,袁绍已经战败,荆州军很快就要进城了,到时候一定会重用二位将军,还望二位将军能够保全我等的性命。”
高览摆手道:“你们放心,刘欣不会为难你们的,只是高某斩杀过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