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之时,飞机缓缓在a市降落。..
太阳还在地平线上跳跃着,挥洒着最后的余光,灰色的天空,白昼与黑夜的交叉点。
最后的白昼,最初的黑夜。
“先生,可以下飞机了。”司徒走过来轻声说着。
这一句不止是提醒霍斯域,也在提醒霍天启,以及……东方。
“嗯。”霍斯域轻轻应着,缓缓站起身来。
他神情沉寂,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不止是他,几个小时的飞机,完全是沉寂,没人发生一丁点声音。
“大哥,他……”
霍天启说着,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
几个小时的飞机,他以为自己冷静了。直到司徒小声提醒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仍然在失控状态。
“走吧。”霍斯域说着。
他的声音沉寂而冷淡,没有一丝异样。
“咣当……”
杯子掉地上的声音。
霍斯域置若罔闻,继续前行。
霍天启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是东方打破了水杯。
茶迹沾到东方身上,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俊秀的脸上带着苍白与不知所措。
霍天启眉头皱了一下,冰冷的眼神看着东方,带着傲慢与不屑。
东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脸上的表情好像是空白,似乎悲伤的情绪都不该拥有。
“怎么这么不小心。”司徒说着,马上走过去,先把东方沾了水迹的外套脱掉。
他的动作很快,水迹总算没有沾到衬衣上。
他随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东方。“先穿我的吧,来的匆忙,都没带衣服。”
东方没接,只是看着司徒。
“你不能穿着这样的衣服去见……”你的父亲。
司徒没有说下去,是没有办法说下去。
他只能这样看着东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还不走。”
突然一句,是前面走的霍斯域的声音。
霍天启大步跟了上去,再没看向东方。
“把衣服穿好。”司徒小声说着。
东方缓缓行动,穿上司徒的外套。
走下飞机甬道,在甬道出口处,高飞带队迎接,一排黑色轿车,整齐却低调。
“请上车,boss和霍老先生正在别墅等两位。”高飞恭敬的说着,随即好像想了起来一般,解释道:“我的boss是霍天行先生,您的父亲。”
霍斯域和霍天启相视一眼。
意外,却又不意外。
“你?”
霍斯域不禁看一眼高飞。
近几年出道的飞贼,来独来独往,只谈交易,不谈其他。
没想到竟然是……
而且以高飞的年龄推测,十之**,是特训出来的。
“我也很意外。”高飞微笑说着,“以后再找我,可以打八折,不,六折。”
霍斯域微微一笑,未置与否。
“看来大哥这些年不只是隐居。”霍天启不禁说着。
“只是隐居的话,他不可能藏这些年而不被发现。”霍斯域说着。
这些年来霍宗涛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何偿放弃过。
他的父亲……
对男孩子来说,父亲就好像一座山。儿童时远远仰望着,青年时努力去翻越。
“boss换过好多种身份。”高飞笑着说,“不过我蠢了点,没有猜出他的身份。”
“他培养了你?”霍斯域问。
高飞给霍斯域打开车门,笑着说:“当然,不止我一个哟。”
霍斯域和霍天行进入后座,高飞理所当然进入副驾驶坐。
东方和司徒,以及飞机上其他人,跟着坐后面车上。
车队缓缓发动,灰色的天色渐渐变成黑夜,太阳彻底消失,黑色夜幕正式拉开。
“大哥,这些年……过的还好吧。”霍天启问着,神情显得十分忐忑。
霍天行失踪时,他快十岁了,早记事的年龄。
温柔,体贴,永远都是笑着的。
在霍宗涛统治着的冰冷世界里,霍天行给他最初的温柔。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boss很好。”高飞笑着说,又补充:“在我看来,boss过的很好。”
风花雪月的东西,他真的不太懂。用世俗的眼光看,一个无所不能的亿万富豪,到底有什么烦恼,他真的不明白。
“老……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到的?”霍天启问着,称呼霍宗涛为父亲,让他很不情愿。
霍天青会得到消息,只能霍宗涛找到霍天行之后,把消息传回家。
霍天青当时在霍家群岛上,自然能最快知晓。
“昨天晚上。”高飞笑着说,回头看看霍斯域,又看看霍天启,有几分疑惑的说:
“不过,好像少了一个人,boss说,会来三个人。”
霍斯域默然,好一会才道:“阿青有点发烧,没能跟我同路。”
“噢,那真是太可惜了。”高飞用惋惜的口吻说着,“boss一直很挂念他。”
霍斯域抿唇不语,眼晴看向窗外,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感伤。
阿青……
曾经的父子,现在的兄弟,他的心结,到底怎么样才能打开。
车子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着,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别墅。
“车子就停这里。”高飞说着,“前面就是了。”
说话间,车子停稳,众人下车。
高飞前面引路,霍斯域缓步跟随,霍天启紧随其后。东方和司徒则是稍慢一步。
鹅卵石甬道,一路通向别墅里。淡淡的花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