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边境传来的消息比平日里多了两倍,随都是些小事,同样让人头痛。林瑾端坐在龙椅之上,隐隐感到太阳穴出有些胀痛实在扰人心烦。听完姜太尉的奏禀,林瑾压在胸腔中的烦躁,刻意缓慢道:“周晋照国边境出最为复杂,再增兵一万以防有异。太尉还有何建议?”
“启禀圣上,眼下晋国多有异举,还是早点请户部筹备粮草,兵部小规模招兵买马以防不时之需。”姜太尉此言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具是一惊,筹备粮草?这.....是要开战了?
“圣上,臣以为姜太尉杯弓蛇影,虽然晋国连日来兵马有多调动,可这些年来晋国多有内乱,多年来冲突不断。且晋照两国已有三十年未曾开展,而四国近十八年不曾兵戈相见。若是今日我照国先行招宾买马只怕要落下诟病,让晋国和莫国先来责问。还请皇上明鉴——”御史大夫听了姜太尉的话立马说出心中顾虑,朝中丞相一位尚且空缺,御史大夫的意见就是多数文官的意见。
“御史大夫说的极是,可晋国兵马调动,增兵设防也从来没有和我照国知会,为何我照*事部署要顾及这顾及那,若是晋国突然举兵,边境虽有重兵把手,过了兖州、青州,再调兵力也要五日,那时候晋国都不知道打到哪个州了,御史大夫恐怕也不能如今日一般云淡风轻地站在朝堂上了。”姜太尉毫不示弱,语气强硬。武将们个个挺直了腰板,热血沸腾,对站在大殿左侧的文官们露出得意神色。姜逸先帝元年科举进士出身,经历过进三十年来多场战役,能文能武。在朝堂上和文官斗嘴皮子不落下风,历代以来太尉多是武将可是在朝堂上吃了不少亏——谁让文人能说会绕呢。
御史大夫也不恼怒,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姜太尉,据我所知,兖州守军有八万之多。国库每年三成的开销都在养兵,若是晋国来犯相信边境也不至于一攻即破顶不了五日,不然姜太尉来年怎么好开口跟户部要钱要粮?”文官们也沸腾了,心道:就是,你们武官要钱要粮的时候不敢示弱,打仗你们就不行?
姜太尉气脸色铁青刚要开口,便被林瑾给打断了,“两位爱卿是朕的左膀右臂,所言所行皆为国为民。昨日朕和太傅也商量过,晋照虽为盟国,然晋国近年来所行着实不能让人放心,多做些准备也好。今日朝后,朕会派人给莫国送些消息,也让莫国有些准备。”
此话一出,姜太傅和御史大夫脸色都缓和了些,“皇上圣明——”
林瑄探了探头,今日季太傅告病未来早朝,朝里好戏上演,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李承先势力瓦解,促进了小团体的发展,不过这对皇兄来说是好事。
“皇上,臣有一事禀告。”太宗端正出列跪于殿前。
“爱卿请讲。”林瑾没想到今日早朝事情不少,微微皱了皱眉头。
“昨日臣乘车出行,忽见市集之上有小儿数十为群,拍手作歌,歌曰:月将升,日将没;兵戈起,几亡照。”
“此语何人所造?”林瑾眉头深锁,甚为不快。林瑄心里一紧,不知是何居心叵测之人为之,仔细听着林瑾和御史大夫的对话,一时间大殿上静如钟。
“臣潜家臣拘众小儿来问,群儿当时惊散,只拿下长幼二人。闻之:‘此语何人所做?’年幼小儿惧怕不能言,年长小儿答曰:‘非我所做。三日前,有红衣小儿,到集市,教我等念此四句。不知什么原因,一时间传遍,满京小儿不约而同皆念之,不止这一处如此。’”御史大夫顿了一下,见君臣皆听得入迷,又道:“臣问,如今红衣小儿在什么地方?答曰:‘教完歌之后不知去向。’”
林瑾蓦然良久,吩咐道:“若有小儿再歌此词者,父兄同罪。诸位大臣,此语如何解说?”
太史卫诚出列,奏曰:“凡街市无根之语,皆为谣言。上天儆戒人君,常派萤火星化为小儿,造作谣言,让群儿习之,谓之童谣。小则能预言一人之吉凶,大则能关乎国家之兴败。萤火星是为红色,今日亡国之遥,是乃上天儆戒圣上。”
“朕近来并无其兵之意,此祸何来?可有办法免此祸?”林瑾问道。
太宗答道:“臣夜观星相,其兆已成,似在王宫之内。与外间战事无关,将来怕有女主乱国之祸。何况谣言说:‘月将升,日将没,’日乃是人君之象,月乃是阴类,日莫月升,阴进阳衰,明显是女主干政。”
“皇后贤德,女祸何来?”林瑾冷声问道。
“谣言‘将升’‘将没’,非目前之事。何况‘将’的意思是,可能发生而未必是。圣上今修德来化解,自然逢凶化吉。”
林瑾听了太宗的话,将信将疑,面露不快。
“以臣看,此语可另解。”林瑄说完,朝堂上众人皆望之,林瑄微微一笑道:“我照国开国皇帝,请示上天,以‘照’为国号,是希望这片国土上日月同辉,共同照耀。何来‘月升,日没’之说?日月皆是我照国的祥兆,我看这谣言是有心者密谋,别有用心。诸位大臣,切莫为了这无根之语自乱阵脚。”
“臣以为,雍王言之有理,圣上乃明君圣主,修德修行体恤百姓,上天自然会看在眼中。此谣言极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小人为之。”御史大夫道,一众大臣也跟着连连点头。
林瑾默然不语,半晌道:“大理寺查清此事,此儿歌莫不能再出现,否则按谣言惑众罪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