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渫芷兮的一句话,覃劭骅诚实的反应极其的可观。
若仔细观察的话,定会发现覃劭骅裸露在空气中的耳尖微微泛着红,像极了快要宣告成熟的覆盆子,红得有些优雅和睿智。
将那抹扰乱心神的红晕压下,覃劭骅将衣袖挽到手关节以上的部位,作势要做出一份衬得上渫芷兮口味的晚餐。
要说覃劭骅这个人差不多尽善尽美到无所不能的程度,相貌好、家世好、地位高,除此之外在特种兵严格训练下的各个突破,体能、技能几乎到达所向披靡的地步,完美到无可挑剔,这种男人配上完美男人的称号一点都不过分。若真要鸡蛋里挑骨头,揪出覃劭骅身上可圈可点的地方,也就只有在厨艺上稍微逊色了点。
不过这项算不上缺点、可塑性强的弱点在一口煮几百号人饭菜的大锅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吃惯了大锅饭的人对覃劭骅不会做饭这个小问题直接忽略不计了。一来,圣贤孟子都说了,君子远庖厨,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就不应该在厨房里折腾些女人的玩意。二来,覃劭骅一出场就是领导级别的人物,叫这样的人染上一手的油烟,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就两字,屈才。
于是乎,大家明着暗着纵容加默许甚至支持覃劭骅不会做这点完全可以接受的小瑕疵,以至于不常动手,一动手就毁坏公物的覃劭骅也就收了在厨艺上一展身手的心思,就连覃劭骅本人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善于烹饪,别说是烧出像样的美食,就算是煮一顿日常的食物,对于覃劭骅来说也是极为不易的,以前的种种教训提示着他应该远离厨房。
只不过这次,覃劭骅硬是要打破这个限定在他身上的局限,尤其是在渫芷兮面前,覃劭骅固执得像个还未长大的小孩,一门心思地不想在心爱人面前露出自己的丑态。
只是他刚进厨房没多久,就将这个地方弄得一团糟,乌烟瘴气的,对上渫芷兮生气与无奈交杂的眼睛,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渫芷兮要他离开厨房的战场,自己要亲自上阵,覃劭骅强大的自尊心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这不仅关乎男人的尊严,还关乎到他在女人心目中的形象,切不可在这个关节骨上被这个小细节打倒了。
于是覃劭骅毅然决然地决定留下来重操旧业,切不可被女人看了笑话,还非得要在女人面前崭露头角,露上一手,才肯罢休。
看着覃劭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肯退出的样子,渫芷兮还是妥协了,只是渫芷兮带着俏皮笑容说的那番话,还是让覃劭骅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脸上生生地挂上了两朵对称的小红花。
在渫芷兮霍霍眼神的注目下,覃劭骅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项光荣不失艰难的事业中,只是正当他心无旁骛重新洗米、淘米的时候,脸上被覆上了一个温温热热的纯白色毛巾。
要成为一个好的助手,不仅要时时提点和关切,更要做到以下这点。
渫芷兮找出一块干净的纯白色方巾,放在温水中浸湿,拧干,手执方巾在覃劭骅藏污纳垢到看不清尊荣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那小心细致的分寸,简直就是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擦了一遍,渫芷兮还是不放心,生怕覃劭骅脸上沾染到某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再次洗干净帕子,污渍冲干净后,才将帕子重新在温水中润湿了,随后拧干,又将覃劭骅的脸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动作上的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了男人。
虽然渫芷兮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么轻柔,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温柔,眼底更是一泓滴出蜜来的缱绻,但是承袭着女人温柔对待的覃劭骅深切地感受到堆积在自己脸上的种种温情和柔情。
不出意外地覃劭骅再次脸红了,只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心潮澎湃,幸福的滋味就像炽热的太阳光线炙烤在他身上,让覃劭骅不由自主地泛着象征着幸福的红色。
这些渫芷兮都无从知晓,她在三番五次地蹂躏过覃劭骅的脸之后,又将注意力放在打量覃劭骅的表情上。
就在此时站在覃劭骅身旁立志“打下手”的渫芷兮,看到的就是覃劭骅心思全放在手上的活计上,从中倾泻出的认真男人光环在水晶灯的投射下显得愈见闪亮,渫芷兮心头无由来地升起一抹舒心,还有一丝不容忽视的自豪感。
对于心中莫名其妙出现的自豪感,渫芷兮很纳闷,只不过看到覃劭骅认真的模样,怎么就跟自豪感扯上了关系。不得不提的是这份突然涌上来的自豪感表现得特别的天经地义,就好像是自己做出了一番惊天地的作为或是自己的附属物得到认可一样。
自己的附属物?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将覃劭骅视为自己的附属品。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过,渫芷兮立刻就被惊吓到了,不假思索地就将这个莫须有的想法赶出脑海。
惊吓过后,渫芷兮又忍不住问自己:覃劭骅是自己的?
渫芷兮深深地看了覃劭骅一眼,又立马微低着头,眼睛里流泻着晦暗不明的光芒,有黯淡,有辉煌,不过都一闪即逝,最后留下的是一抹深不见底的忧伤。
对于这个临时出现又正好干扰到她的思维,又使得她不得不重视的问题,自信如渫芷兮也不敢妄下答案,就算现在勉强是,那以后呢?那么多个未知,那么多个不确定,谁又会真的属于谁?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渫芷兮如此悲观地思虑着她和覃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