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叶芷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然空无一人。
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裳。
她原来的那身衣裳已然被风暮寒那家伙撕扯的不成样子。
早膳是在南王妃的屋里用的。从进屋南王妃就一直盯着她,眼神热切,就像雷达似的,从上到下,在她身上扫了个遍,直看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早膳异常丰盛。桌子中央还有一只大号的白瓷汤碗,南王妃笑意盈盈的让身边的丫鬟打开汤碗,从里面盛出一小碗浓汤来,放在她的面前。
“多喝点。”南王妃劝道,“你这身板也太瘦了些,想来你们府上的大房平时也不会照应你。最好自己开个小厨房,多做些汤汤水水,像你现在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了。”
南王妃说了一大通,叶芷蔚用勺子轻轻在汤碗里搅动,淡淡的甜米酒味飘散出来。
是酒酿圆子羹?
圆子糯软。馅甜香,酒香四溢。
没想到南王妃竟然为她准备了这种东西,是嫌她身体不够丰满。让她儿子吃了亏么?
想起从刚才进门时起,南王妃就不断投来的热切眼神,叶芷蔚心中的小人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南王妃是不是觉察了什么?还是风暮寒临走时告诉了她什么……
她手里端着汤碗,胡思乱想着,心里的小人却早已掩面羞走。
南王妃坐在她对面,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叶芷蔚今年不过十三左右的年纪,身子还未长开。下颌尖尖的,就像刚吐花蕾的花苞,稚嫩的让人不忍触碰。
南王妃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后,那里有一道极不明显的红痕,换了别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
看来寒儿没少占这丫头的便宜啊……
南王妃美滋滋的想着。
可是这孩子太瘦了,手感一定不好。
为了她儿子的幸福,她暗暗打定主意,定要想办法将这丫头喂得白白胖胖,前凸后翘,等她儿子这次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叶芷蔚哪能猜到此时南王妃的心理活动,不过王妃的眼睛亮闪闪的,只晃得她心里发毛。
好不容易才把这顿早饭挨过去,南王妃派了身边的管事妈妈,送她回镇国公府。
刚刚回到聚芳园,金冥阳便找了过来。
“大夫人准备卖铺子了。”
叶芷蔚淡淡一笑,她早已料到结束会是如此,“可有签了有关违约的协议?”
金管事笑道:“自然是有的,一切都按小姐您的吩咐。”
“有没有找保人?”
金管事点头,“我在衙门认识几个朋友,他们与主薄关系不错,使了些银子,让他做了保人。”
叶芷蔚略微思索,“事情完事后记得要多给他们些银子。”
“三小姐请放心,少不了他们的。”金冥阳暗叹,没想到三小姐年纪虽小,却极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有时在这些人身上,花的银子不能心疼。
“大夫人那边只要交易成了,地契房契拿到手便将协议拿去官府备案,然后马上通知我。”叶芷蔚吩咐道。
第二天傍晚时分,金管事让米嬷嬷带来了消息:“李氏将两间首饰铺子转手卖了,协议书已到官府备了案。”
叶芷蔚轻笑,果然花钱好办事,她立即收拾打扮一番,去了镇国公的书房。
另一边,大房院中,李氏正将今天卖铺子得来的一半定金小心的放置在盒子里,锁好。
“这才凑齐了半数?”叶瑶琴正坐在李氏的首饰盒前,耐心的挑选着,她又看中了一件镶珍珠的金蝉簪,薄薄的蝉翼,栩栩如生,叶瑶琴爱不释手。
“等过几天他们便会把另外一半钱送来。”李氏道,对于生意,叶瑶琴完全没有兴趣,有时李氏不禁慨叹,叶瑶琴是她的女儿,好歹身上也有一半她的血,为何却对打理生意之类没有丝毫天分,就算不做生意,日后她嫁人后也要持家,可是现在,她却是什么也不会,整日就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快些凑齐银子,把那小贱人打发了,省得她天天在我眼前来回转,烦人的很。”叶瑶琴皱着眉头,将金蝉簪从盒里拿出来,“母亲,这支簪子好漂亮,为何以前我没见过?”
李氏抬头瞥了一眼,含糊道:“之前一直放在箱子里,前几日才偶然找出来的。”其实这是闵氏的东西,被叶瑶琴拿走的那些只不过是她这里的一小部分。
闵氏的嫁妆相当丰厚,就靠着它,硬是养活了李府那一大家口的人,足足三年之久。
现在她手里的首饰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但不管哪一件,拿出来还是极其惹眼。
叶瑶琴信手便将金蝉簪放袖子里放,嘴里撒娇道:“我那里现在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母亲把它送给我吧。”
李氏不由得有些来气,她上前劈手将金蝉簪夺了下来,“这几日你先消停些,等我们把银子还上再说。”她可不想让叶瑶琴头上再戴着这种东西被叶芷蔚抓了把柄。
叶瑶琴根本不明白李氏的良苦用心,委屈的瘪了嘴,“母亲不疼女儿了,现在女儿被祖父责罚,平日连院子也不能出,还要受那小贱人的气,母亲也不给我做主……”呆鸟土技。
李氏叹气道:“你急什么,等过了这几日,把欠她的银子还上了,我再给你办置首饰,一定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了的,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叶瑶琴眼睛亮起来,“不知母亲看好了哪家的公子?”
李氏笑起来,“你父亲最近在宫里得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