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然见陆洪涛为了她而推迟了接下来的约会,心里十分的感激,她现在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自己父亲的事。
“谢谢你,陆伯伯,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还特意空出时间给我。”她站起身,向这位自己并不喜欢的陆子靖的父亲鞠躬表示感谢。
“没关系,你父亲方君浩生前是我的至交好友,而你又是他的女儿……应该的、应该的。”陆洪涛言辞闪烁,似乎有难言之隐。
叹了一口气,他向方思然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
“陆伯伯,你说你和我父亲是至交好友?”方思然没想到父亲也会有朋友,在她的记忆中,父亲喜欢独来独往,既不与人发生矛盾,也没有交往过深的朋友。
“没错,我们两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陆洪涛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活了五十几年,真正的朋友却不多,而方君浩却是其中之一。
方思然向前坐了坐,恳求道:“陆伯伯,我对我父亲的生平事迹知道得太少了,你不以对我多讲一些关于他的事。”
陆洪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面色显得颇为沉重。
旧事重提,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的复杂。
“你父亲原本是一所大学的老师,因为他所研究的课题在国际上获了奖,即被学校破格晋升为教授。”陆洪涛回忆起自己当年与方君浩的一次彻夜长谈,如今他把自己当时听到的话再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好友的女儿,“有人对他的课题非常感兴趣,为学校捐赠了一大笔钱做为研究经费。你父亲是个学者,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不知道商人大多是无利不起早,他只为自己以继续做研究而高兴。在课题有了突破性进展的时候,学校却将此项研究交给了投资人,你父亲到这时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一气之下,他离开了大学,带着你母亲和你老师。”
“是啊,在我的印象里,我的父亲就是一个老师而已。”方思然还记得每天和父亲一起去学校,晚上再一起回家。
她一直想成为父亲的学生,只惜,父亲教的是高年级,而她只是刚入学的一年生而已eads;。
后来念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就和父母搬了家,她也就近换了学校,而父亲还是在原来的学校教书。
“不,他在乡下只教了三年书而已。”陆洪涛摆了摆手,继续回忆当年,“在你父亲还在大学教书的时候,我就十分关注他,我对他在国际上获奖的课题也十分感兴趣。只惜当时晟天集团还是我父亲做董事长,他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父亲过世后,我千方百计找到君浩,与他商量合作的事情,他却毫不客气地把我拒之门外。为此,我去了乡下很多次,最终你父亲被我的诚意所打动,辞去了学校老师的工作,专心研究新的课题。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成为了朋友,他才跟我坦白,他是因为之前那件事而受到打击,对生意人再也不信任了。”
“我父亲研究的新课题是什么?”方思然很喜欢自己的父亲,认为他是天下最好的爸爸。
但在与陆洪涛聊过之后,父亲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变得更高大了,简直就是近乎于崇拜了。
“我们都想用一种新能源来取代目前广泛利用的煤炭和石油,从根本上解决大气污染问题。这项研究不仅仅是造福这一代人,更是造福子孙后代。”说到这儿,陆洪涛摇了摇头,感叹道:“只惜,天妒英才啊。他过世之后,我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杰出的人了。他用了五年时间所研究出来的成果,我一个团队用了六年却还没有多大的进展。唉——!怪只怪我没有保住他的研究成果,否则我的晟天集团又怎么会沦落到差一点被人收购的下场。”
“弘逸说几年前晟天集团曾经被盗过一次,难道和我父亲的研究项目有关?”方思然没想到刚刚与贺弘逸的闲谈竟然涉及到自己的父亲。
“没错,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心结啊。 ”说话间,陆洪涛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堵,用拳头轻轻敲了几下,“整整六年了,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你父亲的名字,更没有敢跟我提起六年前的案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方思然咬了咬嘴唇,向他诚心诚意地道歉道:“是我太自私了,一心只关心自己的事,而忽略了陆伯伯……”
“不,不关你的事。坦白讲,换作是别人,我未必肯说,你不一样,我愿意把我知道的关于你父亲的事都讲给你听。”话音未落,陆洪涛见方思然的嘴唇动了动,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不等她开口,他继续说道:“你不必感谢我,我的出发点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我是想减少自己心里对你父亲的愧疚。他五年的心血、五年的研究成果是在我手上丢失的。他把那些资料交给我的时候,是希望我以用它来造福社会、造福人民……我却辜负了他的期望。”
“陆伯伯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毕竟你也不想啊。”方思然知道自己的几句安慰无法解开他的心结,最有效的办法还是找回那些资料,“那件案子一直没破吗?”
“是,而且这伙盗贼非常的专业,当时公司所有闭路电视全部变成了黑屏,维修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是他们就已经撬开了保险柜,不仅仅你父亲的研究成果,还包括其他一些重要文件,全部被拿走了。”时隔六年,陆洪涛到现在还觉得很不思议,“当时公安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件案子却一直没有侦破。我那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