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玉泽和黎子曜离开后,病房里足足安静了十分钟,方思然和贺弘逸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夜一在得到自己的咀嚼玩具之后,也不再出声只顾着玩了。
横眉竖眼地看着同样缠着绷带的夜一,贺弘逸想不通它又是怎么受的伤。
难道是它见方思然受伤,就自不量力地扑出去护主?实在难以想像那是怎样的画面,它能活到现在,只是像包棕子一样缠了几十圈的绷带,实在是太幸运了。
“方思然,你的脑袋是摆设吗?既然害怕狗为什么不躲远点?你……”贺弘逸越想越不思议,他实在不明白她好端端地跑到花园里干什么。
质问的话还没说完,他一回头就看到方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床边,伸着腿正在够拖鞋。
看她紧咬着嘴唇,连鼻尖上也汗涔涔的,应该是在强忍着痛吧。
“你不好好呆着想去哪?有我在这儿,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啊。”贺弘逸快步走到她身旁,把拖鞋踢到她脚边。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既怕碰到她的伤口,又怕她站不稳摔倒了。
“谢……谢谢你。”方思然这几天已经习惯被人照顾,但也只限于宗政玉泽和黎子曜,现在突然从贺弘逸口中听到表哥和子曜哥哥常说的话,实在有点不太适应。
她的一声“谢谢”,让贺弘逸觉得自己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虽然他只做了这么一件对她有所帮助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照顾别人,感觉还不错嘛。
“你想要什么我替你去拿。”他见方思然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弯下腰想看她是不是不舒服,结果却看到她满脸通红,顿时紧张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好像是有点烫呢,你呆着别动,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说话间,他抬手就去按呼叫铃。
“不用!”方思然连忙摆了摆手,她难为情地回避着贺弘逸地视线,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没有不舒服……我……我只是……想去……洗手间……”
贺弘逸尴尬的咳了两声,这种事他还真替代不了。(. )不过,他却以帮帮忙。
“我抱你去洗手间。”他脑中浮现出前几天黎子曜把方思然抱在怀中的情形,哼,不就是公主抱嘛,那个男人能做的,我同样以做到。
而且,从今以后,也只有我以!
“不……不用了,我自己行的。”方思然没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她与贺弘逸到目前为止连朋友都算不上,怎么好意思让他抱自己过去,更何况她又不是不能走。
贺弘逸的神色暗了暗,什么叫亲疏有别他今天体会到了,自己在她心里甚至还比不上那个非亲非故的人。
“别逞强了,我看你现在就是一副快要痛死过去的表情。”他憋着一肚子火隐忍不发,先示意方思然不要动,自己则走去沙发,脱掉西装随手扔在上面,解开袖扣,卷起袖子,回到病床前,向她一摊手,“来吧,我抱你过去。”
他用得着那么夸张吗?我看上去有那么重吗?而且,他那是什么眼神啊?怎么就看出我快要痛死过去了?方思然满脸黑线地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
“真的不用,我后背有伤。”她再次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还学着他的口吻补了一刀,“若碰到伤口,我真有能痛死过去!”
“那怎么办?”贺弘逸失望地收回手,考虑着如何带方思然去洗手间。突然,他心里升起一个疑问:“你到今天都下不了床,那前几天你……你是怎么解决的?”
难道说她不但不抗拒被黎子曜抱在怀里,就连在他面前做更私密的事情也不介意吗?
“从我住院之后表哥就雇了一个女护工。”贺弘逸的问题问得太直接,害得方思然的脸更红了,“我今天觉得自己的状态还不错,就让他把护工辞退了eads;。”
“有没有电话?我再雇回来。”贺弘逸已经自动修正了来医院之前“做做样子就走”的想法,他现在所想的是自己要陪她到出院,如果有个女护工在,会方便很多。
“先不说雇不雇护工,难道你想等她来了再让我……那什么吗?”方思然气乎乎地瞪着他,他除了会添乱还会干嘛?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讲废话,她现在已经轻松地回来了。
“那……那我先扶你过去。”贺弘逸扶着她慢慢站起,缓缓地走向洗手间,嘴里还不停地叮嘱她:“慢点走,不要急,小心扯到伤口……我让你慢点走……再慢点……”
折腾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方思然以龟速都被贺弘逸嫌快的慢动作终于躺回到床上了。
累死我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看他的表情那么认真,她真会怀疑他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你要不要吃苹果?”贺弘逸知道她愿意吃苹果,就拿起一个苹果在她眼前晃了晃。
当我属猪的吗?我不是刚刚才吃完一个吗?方思然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喝点水?”贺弘逸又端起水杯,在他印象里,不论自己得了什么病,医生都会叮嘱多喝水,就好像水是万灵丹药一般。
我不想再被你扶着去洗手间了!方思然又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睡一会儿?”贺弘逸见她懒懒的,还以为她困了。
“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说吗?是什么事?”方思然真受不了,她希望通过聊天把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
“不是很重要的事,以等你出院以后再说。”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