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承祯还是不敢确信,因为他觉得,吴庸这个人太可疑了,怎么会好缘无故的跑来对他说这番话呢?
“吴庸,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说这番话的?”李承祯面色冷静如水的质问道。
换做是别人这样质问,吴庸或许早就露出了马脚,可是面对李承祯,吴庸却是一两眼就看出来了李承祯的心思。
知道其实李承祯内心已经动摇的吴庸,依旧装作十分平静的回答道:“殿下明鉴,无人教唆末将,末将之所以前来说这番话,也是希望可以追随殿下,建立不世功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殿下要是他日```想必定然不会忘了末将今日的这番功劳,嘿嘿!”
吴庸故意把自己扮作十分市侩,且又点明希望李承祯可以继承帝位,这让心中还有一些疑虑的李承祯立即放下了心。
在李承祯看来,这人要是有了欲`望,定然就可以控制,可以相信。
李承祯又转头看了看李东元和昧克两人,李东元尽管觉得这样做有些冒险,可是想到一旦真如吴庸之言,李承祯成功了,定然无人可以撼动储君位置了,是以在想了一会儿之后,李东元点头示意可以;昧克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觉得吴庸这厮几年时间,竟然也能成长的这样有智谋,实在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感慨之余,一如吴庸说的那样,他也动了捞取功勋的念头了。
眼见着自己的左膀右臂都示意可以为之,李承祯当即一阵长笑,然后就对吴庸十分赞赏的说道:“吴将军,人都说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你能在这个时候给孤指明道路,实在是难得,放心,只要你跟着孤,孤一定保你荣华富贵一辈子!”
要是没有托雷派人监视着妻子儿女,兴许吴庸还真的要跟着李承祯闯荡呢,可是在托雷的手段之下,吴庸只好苦笑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李承祯上当。
吴庸走了,但是被吴庸撕开了内心之中的权力豁口的李承祯却坐不住了。在和李东元、昧克商议了一番之后,李承祯就风风火火的进入了西夏皇宫,求见李安全。
李安全身体有些不好,加上流连于酒色,早有了几分病入膏肓的模样了,是以外臣求见,他是一概不会见的,但是听到自己的儿子拜见,李安全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应该见一见。
纵然李承祯举止荒唐,无君主之范,让他很是头疼,但李承祯的身上毕竟流淌着他的血脉,李安全又怎么会轻言废弃?
李承祯在宫内黄门的带领之中见到了正在饮酒赏乐的李安全,见过礼后,李承祯没有着急说明来意,只是陪着李安全观赏乐姬舞女的表演,然后又极为乖巧的替李安全倒酒夹菜,总之,显得很是孝顺。
这番模样,不要说李安全本人,就是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觉得十分稀奇,只觉得这太子今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李安全心中好奇,也没心思观赏舞乐了,就直接向李承祯问道:“皇儿,你这是又卖弄着哪一出?”
李承祯记着来时李东元的教导,故作无事般说道:“父皇,没什么事情。”
见李承祯不说,李安全也就不去相问,又埋头饮酒观赏舞乐,只不过一会儿之后,李承祯却突然抱头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