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任务不是协助宁国公的兵马平叛嘛,怎么,难道圣上还有其他的旨意?”黎平有些不解,他更是想不通,小小的南昌城有什么事情只得堂堂信义侯亲自出马。
黎平的疑惑,也正是南昌行营锦衣卫们的不解,不过面对众人的不解、疑惑,沈复却是淡然一笑,他带着几分阴沉说道:“打仗,是宁国公、镇南侯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城里的上千万两银子,这些钱财,圣上很需要,圣上托我给你们带句话,说国库空虚,千万两白银,可解燃眉之急,是以只要截获银子,他会给咱们锦衣卫记大功!”
“银子不就在城中的余庆堂分号吗?”黎平越听越疑惑,他说道:“陆家、郑家、吴家将银子从江南各地转入到南昌城之后,银子就在余庆堂南昌分号中,怎么````”
“不错,银子被转移了。”沈复有些头痛的说道:“余庆堂的人被杀了,现在哪里已经不是咱们的人了,银子,银子也不在了!”
尽管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沈复却不能不沮丧着认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淮之等人竟然如此狡猾,在锦衣卫南昌行营的监视之下,能够做出这样的大事!
“侯爷,属下办事不力,请侯爷惩罚!”黎平一听这事,就知道自己责任大了,银子跑了,自己这个锦衣卫南昌行营指挥使却不知道,这不是渎职是什么,黎平此刻真是怕了,锦衣卫之中流转沈复手段厉害,在黎平想来,自己犯下了这么大的事情,怕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黎平内心惶惶不安的时候,其实沈复的内心之中却是隐隐松了口气。他最初听到银子失踪的消息后,还隐隐之间猜测到可能是南昌行营的这帮人在里面搞了鬼,毕竟锦衣卫对于余庆堂不可谓不熟悉。不过现在看到黎平一脸惶恐不安,其余人更是一脸的茫然之后,他就清楚了这件事情之中锦衣卫没有染指。
既然锦衣卫的人没有监守自盗,那么沈复这个锦衣卫头子自然就放松了很多。
“黎指挥,我来这里,不是问罪,也不是要给谁麻烦,我的任务就是找到银子。”沈复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夜,将行营所有的人手放出去,让安插在叛军之中的人争取刺杀几个叛军将领,其余的人,给我集中精力,搜查银子的下落。”
不用沈复多言,黎平也知道银子如果真的被转移的话,最有可能掌握这笔银子的是谁,他想也没有多想,就对沈复答道:“侯爷放心,属下一定找到银子,为圣上、为侯爷,排忧解难!”
银子的事情,也着实让沈复这些天乱了心神,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是以黎平先下去安排。
当沈复来到南昌城中,指挥锦衣卫的将士们秘密搜查千万两白银下落的时候,锦衣卫之前安插在江南叛军之中的武士则开始按照既定的目标,纷纷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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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营,潜藏进入左大营的一小队锦衣卫武士,小心翼翼的躲过营中巡逻的队伍,一步一步的向他们的目标左营统将柳成荫的帐篷移动了过去。
比之守卫森严的右大营,无疑,左营的兵马更适合用乌合之众这句话来形容。
或许是因为死了老上司盛章,或许是因为王淮之当众答应了在击退朝廷军队之后,会以五百万两银子酬谢左营将士,总之,这个夜晚,左营的防御松懈到了极点。
有一些将士的帐篷,隐隐约约的传出来一股酒味儿,不用去问,也都能猜得出来,这些家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不过这样的情形,却对奉命前来刺杀柳成荫的锦衣卫武士来说十分有利。尤其是越靠近柳成荫所在的中军大帐,防御就越加松懈,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估计八成是柳成荫心情好,拉着亲兵一起饮酒了。
“柳成荫的营帐!”
就在众人纷纷寻找柳成荫在哪个帐篷里面住的时候,突然,一个眼睛灵光的年轻锦衣卫指了指不远处飘扬在一个斗大的柳字旗之下的大帐说道:“营帐里面没有灯光,柳成荫八成是睡了。”
终于找到目标所在,众人也就不复无头苍蝇一样的漫无目的寻找了,他们迅速调整方向,然后各自分工,往柳成荫的大帐之中杀了过去。
一身黑衣的锦衣卫武士,就像是嗜血的黑夜怪兽一样,用风一般的速度,接近中军大帐。然后在守卫在柳成荫大帐之前的卫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立即使出杀手。
柳成荫的卫兵连行凶者的模样都没有看到,就惊愕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迅速行动,杀了柳成荫,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一刻钟之后,按照既定的路线,全部撤退!”一个领头模样的锦衣卫校尉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声,然后就杀进柳成荫的大帐,进去之后,也不给人说话机会,对着床榻上酣醉不醒的柳成荫就是一通乱砍。
只听钢刀砍得血肉‘嗤啦嗤啦’的乱响,每一刀飞起,都带着柳成荫的鲜血。
可叹,白日还做梦想要拥有无数家财的柳成荫,就这样烟消云散,成为一抹过往云烟。
不过,柳成荫的死,并没有成为江南叛军左大营将士们噩梦的终结,相反,噩梦才刚刚开始。杀了柳成荫,刺杀小队就按照之前约定,分头行动,闯进营帐,就是举刀乱砍。
瞬时之间,左大营痛呼声一片,外围的巡逻兵将,听到中军大帐附近隐隐有喊杀声,立即前去查看,到了近处一看,就发现有一伙武艺高强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