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说着话,忽然窗外一个黑影急速的闪过,奶娘一惊大喊:“谁?”却没有人回答,她把我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打开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树阴吧,都怪我太紧张了。”奶娘抹了把额头的汗,也许在唐府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让她变得太过紧张兮兮了。
“我们身在王府,有人监视着也无可厚非,那窗外应该是个人影。”我淡淡的说,奶娘没看错,那的确是个人影,这王府守卫固若金汤,会有人窥探也绝对是王府的人,只是他们到底是在监视我们,还是只是路过不小心被我们看到呢?
“是啊,老奴怎么忘记了,我们身在王府。那么多护卫时刻都在巡视,有人影印到窗户上也是正常的。”
我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又转回厌胜之术的话上来:“奶娘,本来我就感到此事蹊跷。你一说厌胜之术我倒是觉得通了。二娘夺走我的玉佩,想给唐鑫儿进来王府勾引王爷,她肯定非常不愿意王爷和我在一起,所以此法让我无法太过靠近王爷。除此之外一切正常,所以我们的推测在理。”
“要真是这样,那怎么办呢?”奶娘皱眉,我轻轻的看着窗外说:“王爷会有办法的,如果他真心想要我的话,我这头痛的毛病他就得治,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二秀,夫人当年就是这样委曲求全的嫁给了老爷,结果除去刚进门的一段恩宠后,就是困苦一生,你若是真心不想与王爷纠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我总觉得我和王爷之间有一种牵绊,但是中间却又隔着什么东西在阻挠我们,奶娘我心里是很矛盾的,我的心对他悸动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的魂神却极力在阻止抗拒着。”我皱眉,又想起姐姐的话,抛弃灵魂的爱,可是灵魂在我体内作祟,我如何抛弃它?
“二秀,先治好头痛再说吧,否则王爷无法靠近你,什么都是假的。”我点点头,如真是二娘给我下了厌胜之术的话,我有预感,她会死的很惨。
“时辰不早了,老奴服侍秀睡了吧,明日天不亮就得到前面的寝殿去伺候王爷更衣梳洗。”原来前面那个大殿真的是他的寝殿,不过,他安排我在这后面的寝殿休息估计也是方便我伺候他的吧。
“恩,奶娘你和我一起睡嘛,就好像小时候那样,好不?”我撒娇的拉着奶娘,一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个人睡没有安全感,二来,这殿虽大,但只有一张床,奶娘要睡哪里呢?
“这,怕是不好吧,又不是在府上。”奶娘有些迟疑。
“我问你,他们有没有给你安排住处?”奶娘摇头。
“那你倒是说,今夜你能住哪?”我歪头看她,奶娘这才讷讷的说:“就在外面榻上凑合一宿吧,明日估计就有人安排住处了。”
“我就知道,那怎么行,来吧,像小时候那样,奶娘和我一起睡。”我拉着她的手,躺倒了那张宽大的床上,摄政王的地盘果然是不一样的,床也比别处的大。
不知为何,那一夜我总是噩梦连连,梦里到处是残肢,血肉模糊的尸体,而那个谪仙般俊美的摄政王则面带微笑的站在其中,他杀人如麻,最后他走到我面前轻柔的说:“唐雨儿,该你了。”然后大刀落下,我惊恐的大叫着醒来,奶娘忙走过来说:“二秀你也醒了?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奶娘,你已经起身了?”我胡乱的找点话说,好平息噩梦带来的不适,那梦真实得让我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恩,要给秀准备热水梳洗,不能耽搁了去伺候王爷的时辰。”
“还有多久?”我抹着额头上的汗问。
“半个时辰吧,秀可以再睡一会儿。”
“哦。”我抱着被子又躺了下去。
“离开吧,离开他吧,否则你会死的更惨。”一个奇奇怪怪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我心中一惊,猛然坐起来:“是谁?”
奶娘听见响动忙冲进来:“二秀怎么了?”
我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难道又是一个梦?不,那声音太真实,难道我真的被什么邪祟给缠上了?这不是厌胜之术能做到的,那种鬼一样的声音,沙哑刺耳,直接从我的脑海深处传来,震荡了整个灵魂一般。
“我做了一个噩梦,吓到了。”这种事就算告诉奶奶她也不会相信,我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胡诌了一番。
“可能是换了地方不习惯吧。”奶娘走过来递给我一块帕子,我接过去擦了擦脸。
“时辰还早,秀先用早膳吧。”
“既然时辰还早,那我便去膳房给王爷做早膳,也算是还了他一点恩情。”我不想欠他的,待在他身边,我只觉得充满了危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一般,虽然靠着大树好乘凉,但也要有那个本事靠稳了,这样摇摇欲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靠,还是不要了吧。
“秀你要亲自下厨?可是,行吗?”只有姐姐知道我会中馈,奶娘并不知情,在我们一断奶没多久她就被调离了京都,到了唐府外戚的家中帮忙,所以她有些迟疑,毕竟那是要端给王爷吃的,有什么差池她也难逃关系。
“放心吧,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做好了先给你尝过再送去,反正时辰还早。”我淡淡的笑了笑,奶娘也不会忤逆我,她点点头:“老奴在一边指点,秀冰雪聪明,应该不难学会。”
走出殿门就有小厮在外侯着,奶娘似乎已经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