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
“她最大的苦衷就是跟了我,太委屈她了。”任司宸将烟蒂往车窗外一丢,突然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如离弦之箭,一下子冲了出去。
腾越没有系上安全带,由于惯‘性’身体猛然往后一仰,“任司宸,我不是出气筒,你用不着拿我出气吧!”
“不是要赶回去动手术吗?”他深沉冷凝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前往,他的脚踩着油‘门’不放,车速越来越快,两旁的路灯快速流星,飞速划过。
眼看就要和前面一辆车撞上了,腾越吓得嗷嗷大叫,“前面!前面!你快停下来!”
任司宸气定神闲地转动方向盘,在快要撞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急转,从两辆车的中间穿了过去。
腾越松了一口气,“司宸,你情场失意想要自杀,没有必要拉上我吧!”
“放心,我会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医院!”
腾越一坐他的车就开始提心吊胆,怎么可能放得了心,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你开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越说慢一点,任司宸油‘门’踩得越用力。车子犹如一条灵蛇,在车流之间灵活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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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心朵睁开黏糊的双眼,看到睡在身旁的林雅歌,惊愕不已,“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雅歌担心她的身体,所以一晚上守在她的身旁,没有入睡,只是浅浅地休憩了一会,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弹开眼睛,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再‘摸’了‘摸’自己的,舒了一口气,“高烧终于退了。心朵,你昨天烧到了40度,再不退下去,我担心你的脑子都快要被烧坏了。”
“你怎么知道我发高烧了?”
“是任司宸大晚上的打电话给韩景烁,然后找到了我。”
“原来是他。”轻轻地嗫嚅一句。
“不仅如此,他还把腾越叫过来,给你挂了点滴,不然你不会恢复得这么快!”林雅歌挑了挑眉梢,“心朵,看来他还是非常紧张你的,我觉得你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要不,糖糖做完了骨髓移植手术,你跟他复合,反正是莫少谦不仁不义在先,你没有必要跟他信守诺言。”
江心朵赫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立即掀开被子,走下‘床’。双脚一着地,立即感觉到了全身的绵软无力。高烧虽然退了,但是全身筋骨依旧虚脱乏力。
“心朵,你去哪里?”
“捐献者身体检查报告今天出来,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马上就可以安排手术了。”江心朵惨白的脸上扬起阔别已久的会心笑容。
林雅歌起身,“我陪你去。”
“你黑眼圈那么深,肯定昨晚为了照顾我,没有好好休息,你快乖乖地睡上一觉!被韩景烁看到你如此憔悴的样子,他肯定要责怪我了。”江心朵将她压了下去,盖好被子,厉声命令,“快点睡觉!”
她洗漱一番,随意地披上了一件厚外套,戴着口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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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迈的老医生静静地翻看着报告,严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江心朵心跳加快,似乎要涌上嗓子眼了,清澈水润的眼睛急切地看着医生,殷切期盼着医生的回应。
医生摘到了老‘花’镜,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捐献者的骨髓的确跟你‘女’儿的完全匹配……”
江心朵心底的那块大石,落了下来,脸上随即漾开灿烂的笑容,“什么时候安排骨髓移植手术?”
“但是……”老医生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变得沉重,“这位捐献者有乙肝,即便骨髓匹配,也不能捐献。”
晴天霹雳!
江心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怔愣了几秒钟,“医生,你是在开玩笑吗?会不会是你们的化验单搞错了,明明骨髓都已经匹配了,为什么不能做手术?”
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她满怀希望的时候,一下子将所有的希冀都扼杀了。好像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挣扎,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
“江小姐,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忍受。”
江心朵眼底洇开一层水晕,弥漫着湿气,失落无助地喃喃自语,“我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我的糖糖?”
“你可以再生一个小孩,脐带血中的造血干细胞配对比例非常高。”
江心朵摇摇头,“我无法怀孕。”
“唉!”医生叹了一口气,“看来现在只能等了。”
等?多么无奈的一个答案。
糖糖在等一丝生机的同时,其实也是在等死。
江心朵心口一阵绞痛,仿佛硬生生地被掏空了,糖糖就是她的心头‘肉’,让她如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病魔苦苦折磨,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走出医院,江心朵全身透凉,这股冷意发自体内,蔓延至四肢五骸。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漫无目的地游‘荡’。她好像神思游离,也不左右看看来往不绝车辆,直接穿过马路。
一辆车急速驶来,司机一看到前面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立即踩下刹车,最后车停在了江心朵的脚边。
司机按下车窗,破口大骂,“要寻死,去跳楼跳河,不要在大马路上‘乱’走!”
江心朵霎时回了神,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立即后退几步,让车子开过去。
她站到路边,伸手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