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四周回荡。
公仪天阳等人听了,都是心情复杂。
这样一个先天三重、他们实力远远不及的擎云宗内门弟子,竟然也要这样摇尾乞怜,争取保住自己的性命……但许多时候一死容易,隐忍活下来以图后续才是千难万难,这人如此有自知之明,看得如此清楚,又这样快地寻找到了求生之道,一时之间,竟然让人不知道是该唾弃他,还是佩服他了。
公仪天珩定定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这武者看出似乎有些希望,就快速答道:“白倾宜。”
公仪天珩挥了挥手:“天阳,你们且后退一些。”
公仪天阳看了眼周围的人,叫其余子弟跟他一起,都往后面退去,留出了许多空间。在这样的距离里,以他们的耳力,是听不到前方的对话了。然后他们再背过身,不去看公仪天珩和顾佐的动作。
顾佐有些诧异,问道:“大哥,咱们要怎么做?”
喂他服毒还是让他发下天道誓言?
公仪天珩稍作沉吟:“药奴印。”
顾佐心里一凛。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在很久之前,他还学会了这么一门手段。
在顾佐看来,《药奴印》根本就是专门用来害人的法子,但如果换一句话来说,也可以是保密的绝佳法门。因为炼药师往往有很多秘密,可本身的实力却很少能够自保,多数是需要追随者跟从保护的,而追随者并不一定都有十成的忠心,所以也不能接触到最深的秘密。那么要想有能够帮忙且保卫自身的下属,该怎么办呢?《药奴印》就在这时候出场了。
修习这门印法之后,炼药师就可以将自己的精神力凝结成一个忧,打入武者敞开的天赋中,烙印在对方的灵魂上,从此对方的每一个念头他都能一清二楚,哪怕有一点歪心思,都瞒不过他的意识。
只是这种印法效果太强,能控制的对象,也最多只能比自己高出三个大境界而已,如果境界更高的话,那么哪怕是对方完全没有抵抗,药奴印最多也只能坚持很短暂的时间,无法成为永久的忧。甚至如果境界相差太远,对方根本不会受到药奴印的控制,最终带来的结果,不成功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可能会造成反噬!
顾佐回过神。
在目前的情况下,似乎的确是用《药奴印》最为合适了。
想明白后,顾佐就看着那个白倾宜,对他说道:“如果你想活命,就要接受我的药奴印,从此以后你便如同我的奴隶一般,我让你生你就生,我让你死你就死,你的思想我全部都知道,你要做什么也全部不可能瞒过我……我知道许多武者宁死不肯接受这样的对待,你肯吗?”
白倾宜的脸色也变了,眼里闪过剧烈的挣扎。
他本来以为最多就是毒|药控制了,但是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从此连每一个念头都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他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可是,叫他就这样去死,他依旧是不甘心的。他还有那么强大的野心,他还有想要保护的人,怎么愿意为了一个毒蝎一样的女子去死?
顾佐看他这么动摇,想了想他纠结的原因,还是给他一颗定心丸:“你也不用担心我时时刻刻窥探你的心思,我每天炼药都忙不过来,怎么有那个闲工夫?只要你脑子里不动对我和大哥不利的念头,我自然不会找你麻烦,你一旦动了恶念,我这里自然会知道。”
白倾宜动摇得更厉害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闭了闭眼,再不犹豫地翻身半跪下来:“白某愿意接受药奴印,从此献上忠诚!”
顾佐就笑了,他看向公仪天珩,有询问的意思。
公仪天珩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如此多礼了。”待白倾宜站起身后,他的笑容倏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很聪明,很识时务,这才是我留下你的原因。只不过,即使你再聪明,再识时务,若是你之前跟那些人一般胆敢在背后策划对我等不利,我此时也一样不会留下你的性命。”
白倾宜冷汗涔涔:“是,白某明白。”
顾佐也开口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样快就接受了咱们的要求?”
白倾宜苦笑:“不接受便是死,如果接受了……不瞒主人,白某也算有些见识了,却从未听过药奴印这样的法门,可见主人一定有许多隐藏之处,而这位师兄气度不俗,实力在同境界里更是超乎想象的强大,若是白某尽心跟随,想来日后也未必得不到想要的前程。因此,白某情愿试上一试。”
顾佐了然。
这家伙,果然是真的很识时务,还挺聪明的,说不定这次回去后,真的能成功把这间谍给做好了。那样一来,就等同于在鹤家兄弟那里安插了一根钉子,不管是通风报信还是打探消息,都能有很大的用处。
而后顾佐跟公仪天珩对视一眼,公仪天珩含笑点头,顾佐就对白倾宜说道:“那你不要抵抗。”
白倾宜认命道:“一定。”
接下来,顾佐沉心定气,天府里的精神力瞬间翻滚起来,它们本来犹若胶质,却在印诀的操控下,飞速地凝结起来,形成一枚小巧玲珑的“印”状。随着这一枚印越来越清晰,上面传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顾佐心里略有紧张,眉心也微微发热……终于,一抹光亮自那处迸发出来,在前方静静悬浮。
白倾宜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现在看到那药奴印真正在他面前形成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