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咋说,只是很平静的回答道:“是我心甘情愿下得来,与你无干,也是想到一事儿,只怪我蠢得来,忘了授你符纸,却如何收得双辰符去?不若再挺了身子下来助你取了符,早早的上去一刻,便已是安全一分!”
见她这般说儿,好歹也是为我着想,一瞬间有些温热感怀,只是泯了在心间,只把她顾着说道:“既然是这般说,那便麻烦了你尽快收得这符去,事儿也是完备,只待上得岸去,此等晦气阴暗之所,也是不愿再多待一刻!”
她只笑了笑道:“虽然是这般说,其实景物撩人,我只见一眼,却也有心流连忘返,只此溪毒讳莫如深,尽是阴气灌溉之地,有此晦暗,也是无差,正所谓以毒攻毒,到得血山鬼跟前,却也是全赖得它来,自然是不可小觑!”一边儿说,已是符印出手,化了三道,皆自沉了溪去,我只在一旁儿看着,见那三道符又飞了起来,各自溅了湿,滴滴落落的,直把符印都湿了个透,到得跟前,却掩了去,我是知道的,这是被琉凌子收了!
接下来,又是一重儿琐事儿繁杂的,符纸一张张出了去,浸湿了个透,复又回了来,再抛出三张,也是去而复回,忙忙碌碌的,自我身边来来回回的,看得眼花缭乱!
我看得累了,只对琉凌子说道:“你且忙着,我自去歇息会儿,忙完了叫声儿我便是!”说完了,也不待回答,自去到棵树边儿坐下,只靠着那树身,静静的,闭了眼儿去,养了一会儿神!
正闲着,还没睡着,突听得琉凌子的声音很急促的传来,她对我说:“快别睡了,又有鬼灵到了,就在你身后,快抖擞精神来,起来迎战!”
听了这话儿来,却把我浑身激得一阵儿激灵,登时站了起身儿,只拉下哨子和除魔弓箭,眼睛往四处瞟了瞟,严阵以待,又东张西望一番,似是无事发生!
我以为琉凌子判断失误,心下便懈怠了去,正待问她来,却被捂了嘴去,只听她附耳在跟前说道:“小心着点,它就在周围!”
很是听话儿的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儿,只把眼光四处望去,虽看不得人,却也听得悉悉萃萃的,身前身后都有,像是有很多个一般,拱拱的声儿虽是小,却也难听,尤是刺耳,听得一声儿,浑身不自在,也不舒坦,心肺更是熬煎!
我只警惕的四处看看,却听那些声儿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耳边,愣生生让你听着似的,终是大了起来,擦着耳膜,散发着丝丝叫人恐惧的音色,很是空洞,跟磨牙的声音一般,还有狂笑的声音,从舌尖抵触着缓缓发出,只是瘆的慌,却不是怕,因为我是做这个的!
琉凌子对我说:“来了!”顿时一阵儿疾风似的,只听得一阵凌厉的风声儿从耳边刮来,却是一惊,只把身子偏了偏,听得一阵儿刀刃似的东西从耳边儿过,噌噌作响,夹带着血雨腥风,很是凶险,还好没伤着,只是惊诧!
我在想:“这是啥鬼灵来着,如此凶狠,且来去如风,竟叫人猜不着去向!”却未及多虑,却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像是依稀在天边,又好似在云间,更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我只听它说:“好你个所谓的哨子爷,我跟你的恨意不共戴天,记住了,你带给我的仇恨,今日此时,定叫你血债血偿!”